八月,盛夏,地处南方的太安城,骄阳似火!
随着扶离书院新生入学大考的日益临近,与往年一样,近段时间的太安城内可谓是车马如龙、游人如织,士子如潮。
扶离书院由圣人所创办,所择学子皆是人杰,百多年来,源源不断地为大离王朝输送着栋梁之材。
所以,扶离书院的新生入学大考在全大离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
多少年满十八的世家子弟,或是寒门士子,苦读多年、潜修多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在入学大考上大放光芒,跻身这座全天下最负盛名的学府。
但凡从扶离书院毕业出去的学子,或致仕、或从军领兵,无不被各大势力和家族趋之若鹜般地争相巴结和交好,以期日后能够成为这些大势力的一股助力。
可以说,只要能够进入扶离书院进修,则相当于一只脚踏入了人上人的行列,从此以后农民翻身做地主,再也不用吃那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苦。
但扶离书院的大门可不是那么容易迈进的,它的择人之严苛也是出了名的,并非说你是世家子弟,家庭背景强大就能进的。
除却皇族后人,其他人等不管你是名门士族之后还是寒门子弟,一律需要参加大考,不通过就不能进,没有别的路径可言。
这就好比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但凭本事脱颖而出,没有丝毫讨巧可言!
所以,除却寒门士子孤身前来赴考,其他州郡的世家子弟、富商后人们,几乎都带着扈从及家人前来太安城赴考,阵仗可谓是隆重之极。
在这众多赶赴太安城的人群中,有两个丝毫不起眼的人也悄悄进了城。
这两人是一老翁、一少女。
他们驾驶着一辆驴车,跋山涉水八千里,走过了沧州的茫茫大山,渡过了横穿三州滚滚向东的浊水河,历时将近两个月,终于到达了太安城。
岱城的近邻赵念旧以及赵让,寻任禾来了!
仿若是年轻时来过太安城一样,赵念旧再问了两次路之后,很顺利地就找到了任禾居住的云来客栈。
在边远小城相依为命的人呐,终于又一次团聚在一起了!
任禾很高兴,想不到仅凭他的一封信,老赵及小哑巴赵让就义无反顾地卖掉祖宅,寻他而来。
“人与人之间,互相信任是多么的可贵啊,如若钱三还在,那该多好!”任禾感叹道。
心情大好的任禾大方地请老赵及小哑巴,顺便带上楚芊荨,四人一起下馆子搓了一顿丰盛的晚饭!
席间,赵念旧讲起他之所以离开岱城前来太安城的原因,除却任禾在太安城之外,最重要的是原因就是赵让。
前两年沧州干旱、滴雨未降,导致沧州百姓失收,饿殍遍野!
人如果不能吃饱肚子,生活没有奔头,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于是在这样的背景之下,沧州的匪祸如燎原之火般又燃了起来。
岱城由于距离雪域关较近,是雪域关重要的物资中转站,处在北疆边军的镇守范围内,所以匪祸很少,百姓也还不至于饿死。
但是沧州的其他地方,可就没有岱城这么好的光景了,不仅匪祸猖獗,蛮族暗碟更是利用沧州之乱大肆煽风点火,搜刮越来越多的铁器、盐巴、药材等,秘密运回北境。
不仅是物资,就连会打造铁器的工匠,他们也都大肆掳掠,一时间沧州变得人心惶惶,人人自危起来。
百姓吃不饱就不会有闲钱,更没有闲情逸致去茶楼酒肆里听书,去青楼勾栏里听曲。
于是乎,这两年老赵的收入锐减,生活愈发艰难起来。
最重要的是赵让的年纪也不小了,继续在岱城跟着老赵说书已经没有前途和希望了。
老赵不想再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