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并没有看到,当时双方陷入混战,唐国公让臣先进府躲避一下,所以臣没有看见,但——”
他提高声音,“宇文阀的恶奴如何闯进唐国公府杀人行凶的,臣却看得一清二楚。”
“你胡说!”独孤怀恩大声喝道。
杨广的目光倏然盯过去,脸上的怒容,让他立时闭嘴。
“臣没有胡说,当时还在正与臣说话的莫夫人,就被这群恶奴一剑刺穿了胸膛,陛下要是不相信,可以验证臣衣衫上的血迹,这是莫夫人死时,溅到臣身上的。”
“他们没有杀你吗?”杨广追问道。
“没有,那些恶奴专门挑选妇孺下手,当时只是看了臣一眼,就放过臣了。”
杨广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直接吩咐道:“来人!传旨,宇文宣、独孤怀义下死牢,他二人,聚众行凶,屠杀唐国公府,明日午时当街斩首。”
“陛下!”独孤怀恩立时扑到地上,哀声道:“陛下开恩啊!”
“开恩?”杨广残忍的一笑,“朕还没有说完呢,独孤怀恩行为不检,治家无方,包庇纵容弟弟行凶,削爵为民,即日起返家思过,胆敢踏出府门一步,立斩!独孤阀的家事,以后由滕国公独孤机处理。”
不听话的狗,只须教训一顿,但敢反咬主人的狗,就必须弄死。
独孤怀恩立时傻了,呆呆地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杨广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朕上午刚封的佛子,你们下午就敢对他出手,还要朕开恩。
杨广的目光转到宇文述身上,刚要开口,却迟疑了。
宇文述在他身边十多年了,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一清二楚,现在却见到宇文述正诧异不解的望着地上的独孤怀恩,神色之间根本不像伪装,心中立时动摇了,是朕弄错了吗?
他的目光依次从下面的臣子脸上掠过,陈叔达满面凛然正义,应该没有说谎,李渊惨笑不已,一副终偿所愿的表情,也没有什么不对,宇文恺则是一脸悲恸,形同木偶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宇文恺!”杨广喝道。
宇文恺沙哑着声音说道:“臣在!”
“你不替你儿子求情吗?”
“臣——没脸替孽子求情,臣平日里疏于管教,结果酿成唐国公府的惨案,他是罪有应得,也是上天对臣的惩罚。臣只恨自己无法弥补李阀的损失,若是唐国公仍不解气,就将臣这条命也拿去抵债吧!”
杨广点点头,意料之中,他知道这是个老实厚道的文人,一辈子只是钻研建筑上的学问,从不理朝廷上的是是非非,也不追名逐利,本来最不应该怀疑的就是他。
但是独孤阀既然问罪了,那么宇文阀也总要处罚一个,他不想惩罚宇文述,那样万一弄错了影响太大,所以只能选宇文恺了。
“李阀惨案发生时,你在做什么?”杨广问道。
“回陛下,陛下不日远行,臣日夜都在检查龙舟和观风殿,这段时间吃住都在行苑之内,一直没有回府,所以才没能阻拦孽子。”
这句话直接让杨广无语,本来的处罚也张不开嘴了,他目光又转回宇文述,
此时的宇文述已经明白过味来了,直接跪地说道:“陛下,臣与佛子无冤无仇,自然没有加害的必要,臣这几日都在禁所,也没有回过家,不可能指使宇文宣做这样的事情,何况陛下知道,这种事情,臣也指使不了他们。”
这也是实情,宇文述要是让宇文宣去买瓶醋,他肯定去,要是让他去杀佛子,那他肯定要和宇文恺商量,再说宇文述手掌重兵,亲信无数,没必要非派一个姓宇文的去杀佛子,让自己陷入被动。
“宇文恺,朕知道你委屈,但宇文宣毕竟是你儿子,朕只能惩罚你了。”
宇文恺叩首道:“请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