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瑜敏跌跌撞撞地跑到后宅月门,前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和喧哗。
贴身丫鬟目露惊恐,使劲拽着她的胳膊,“姑娘,姑娘!我们快逃吧!”
都这节骨眼了,能逃得性命才是紧要。
任瑜敏眼神固执,回头怒瞪着她:“我堂堂国公府小姐!要我去过那等颠沛流离的日子吗?!”
她不信。
就算国公府没了又怎样,五皇子一样可以庇护她。
“姑娘!”
丫鬟凄声喊道:“您清醒一点啊!押向管家回京的人,正是五皇子啊!”
“什么?”
任瑜敏呆立在原地,随即崩溃大叫:“不!这不可能,不可能!他不会做出这种事。”
“你骗我!”
她蓦然回身,两眼发红的瞪着丫鬟,扬手甩了她一巴掌,喝道:“你什么居心?!”
丫鬟被她打得嘴角渗血,一下倒在地上。
任瑜敏转身离开。
这个世界,除了五皇子,其他人都不值得信任。
她要去找他!
刚刚跑到大门,就看见门口已经站了好几名执戈的卫士,把所有想出去的人都堵了回来。
任瑜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昂首挺胸地走过去。
“回去!”卫士喝道。
“你是谁?凭什么管到国公府头上?!”任瑜敏目露不屑,“五皇子正等着我!耽误了时间,你们吃罪得起吗?”
“五皇子?”卫士疑惑。
“对!”
任瑜敏肯定的点点头,把下巴抬得更高了一些,高傲道:“明白了吗?”
“五皇子?”两名卫士对视一眼,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五皇子下令:围住国公府,半只苍蝇都不许飞出去!等待圣上裁决。”
其中一名卫士学着谢安澜的吩咐,笑道:“这位姑娘,你还是回去吧,别让我们难做。”
“不可能!”
任瑜敏瞪大双眼,朝着大门口冲去。
所有人都联合起来骗她,她都不信!但她怎么可能敌得过全副武装的卫士?
她被人狠狠掼到地上,手掌擦着粗糙的地面,冒出了一长串血珠。
紧接着,她看见大门在她眼前缓缓合上。
“不!”
任瑜敏发出一声凄厉的大喊。
然而,兵荒马乱的此时此刻,她就是喊破了喉咙,也无人在意。
皇宫,御书房。
年逾六十的皇帝端坐在龙椅上,精神矍铄,不怒而威。
“父皇。”谢安澜禀道,“国公府包庇千湖帮水盗,为儿臣亲眼所见,有金将军为证!罪证确凿,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皇帝看向金凯,金凯抱拳道:“五皇子所言甚是!”
“荒唐!堂堂国公府,竟然要勾结水盗,是不够吃,还是不够喝?”
皇帝怒极,道:“给我把任家抄了!一干人等,交给大理寺严查,审理定罪!”
“是!”谢安澜领旨。
一夕之间,天翻地覆。
国公府内哭声一片,抄家的士兵如同猛虎出笼,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任老夫人自昏厥后就再没醒来,是死是活无人关心。
国公在外被捕,手下一个也没逃脱。
谢安澜下定决心不能让国公府翻身,任家就肯定不能翻身。不能成为助力,就让其彻底毁灭,休想留下任何仇恨的种子对他不利。
陆宴策马从国公府经过,听见里面哭喊震天,心头微微一动。
七日后,更鼓声响,京城宵禁。
陆宴一身黑衣,端坐于城西一座废弃的园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