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糖接通电话,“喂?”
“师傅,我妈她好像,快不行了……呜呜呜……”惆怅惊恐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半糖瞬间清醒,“前几天不是刚稳定住的吗?怎么忽然爆发了?”
“我也不知道……呜呜呜……”
“你先别着急,我……”
“师傅,我妈已经送进急救室了,你能不能……”
“我马上联系汜水,你先别着急,我马上就到。”
“嗯……,好……”
半糖挂断电话,给熙汜水拨过去,“喂?”
“呦!你怎么舍得给我打电话?忙完工作了?”
“亦折那边不是一直由你在照看吗?怎么忽然……”
“病情稳定下来了,所以我就回来重新研究戒瘾药了。”熙汜水打了个哈欠,她原本是很不平衡的,甚至心里滋生出嫉妒的情绪,但是在看到大白兔一天天恢复如初的时候,她真的开始佩服起对方来。
也对自己引以为傲的高超医术,开始进行深刻自省。
将全部的心血投入进去,目前已经取得小阶段的胜利了。
“她的病又复发了。”半糖淡淡说事实,“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接你?”
“啥?呼~幸好我就在云城,我马上去医院,你不用来接我。”熙汜水深呼吸,挂断电话,看向一旁和她有些神似的女孩儿,“走?”
“走。”
医院内,苏亦折抱头痛哭,莫扎在旁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以示安慰,他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安安静静的陪在她身边。
“呜呜呜……呜呜呜……”
“亦折不哭,你妈妈会没事的。”苏爸爸老泪纵横,却仍旧在劝说自己的女儿,他已经在漫长无边的等待与紧张中,开始显得有点麻木不仁了。
一次接着一次的心痛、难受,他害怕失去,但是上天却像是在和他开玩笑,一次又一次,疯狂的捉弄他。
“爸爸……”
十分钟后,熙汜水、熙菏和野狼同时到达现场,简短的点头示意过后,熙汜水和熙菏换好衣服,进入抢救室,抢救室的灯再次亮起。
半糖摸摸苏亦折的头,“会没事的。”苍白无力的话,她听了都觉得没有信服力。
生老病死,逃脱不开。
在世时,好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苏亦折抬头,拉住半糖的手,寻求安慰,泪水啪嗒啪嗒掉在她手背上,温度微热但却格外灼热滚烫。
苏亦折的哭泣声渐渐减小,但是泪水却没有停止,她的师傅从来都是行动派,不会说好听的话,只会做好看的事。
在她妈妈从生病、到住院、到诊治,她师傅忙前忙后、没有怨言。
这才是她为什么能支撑这么长时间的原因。
她缺乏信任感,更缺乏爱的能力。
莫扎对她来说,更大程度上是虚无缥缈的年少爱恋,她不敢交代出去,她始终保持怀疑的态度。
她的母亲生病,她已经看过了太多太多的冷面孔,她的心,早已经被腐蚀的麻木不仁,只有她师傅,是真真切切的陪在她身边,陪她经历这一切。
这段时间,他们的关系热络不少,却再也难回到当初。
那层隔阂,始终破不开,始终存在,她想解释,但他不想听。
也许,是她的主观臆断吧。
“滴哒——”
抢救室的灯熄灭,变成绿色,苏亦折停止哭泣,跑到门口等待医生出来,“病人已经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但是不能让她的情绪产生太大波动,你们这些做家属的,好好照顾着点儿。”
熙汜水嘱咐完,扭头转向另一边,去换衣服。
苏亦折像是忽然间失去平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