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内,娃娃脸感受着薄熙辰周身变幻不定的气息。
微微蹙眉,“您就不怕郡主起疑,防备忌惮吗。”
不是他说,哪个医者敢像他,张口就说当今不是。
大椅里薄熙辰似笑非笑的眉眼一抬。
语调漫不经心,“没什么不好,防备忌惮,呵!总比……她不记得我强。”
暗卫不说话了,薄熙辰身边人都知道他跟花柚有一段。
具体不得而知,但也知道,那位郡主是他们主子心尖尖上的人。
从前的主子,端方雅正,与世无争,对花柚的感情也是隐忍克制。
半月前,花家出事的那个雨夜,薄熙辰从噩梦惊醒,自此以后,行事有了很大改变。
深浅莫测。
他就像冲破牢笼的野兽,下手稳,准,狠。
表面看上像个正常人,内里却已经疯了。
片刻,薄熙辰像是忽然想到什么,懒懒问:“让你们去抓的人,可有带回?”
“是的,上头那位派去暗中盯梢郡主的人,已被属下抓回,就关在后院。”
“去看看。”话落,薄熙辰起身,身影鬼魅一样消失。
后院。
五个黑衣人被五花大绑的扔在柴房,身下的血迹早已干涸,半死不活的躺在角落。
全然一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笑意森冷的男人逆光站在门外。
待他们适应光线,对上那双比暗夜还沉的乌眸,双目惊得撑大,发出一串呜呜的低鸣。
“有话想说?”薄熙辰弹了弹指尖,取出他们口里的布。
“你……怎么是你,你不应该前往封地?”
“绑来我等为何,你不知我们是为谁办事?”
布巾一被取下,黑衣人先呸呸了两声,音量拔高。
他预想过千万对他们出手之人,甚至想到了花家,想到朝堂上的老狐狸们。
唯独没有预想过眼前这位。
九王,薄熙辰。
当年的八王夺嫡对方都没有参与,也是当今唯一还活着的皇弟。
最是与世无争的一个人,想破脑子也预想不到,对他们出手的,竟然是他。
“坏了圣上计划,你就不怕陛下怪罪吗。”
“九王,既然你当年没参与夺嫡,何必趟进这摊浑水?”
“收手吧,放了我们,回去后,我们会尽量在陛下面前为您说好话。”
暗卫多少知道这位与世无争的性子,忍不住的想要规劝。
“九王?”咀嚼这两字的薄熙辰蓦地笑了,指尖银光闪过……
上一秒还在喋喋不休的暗卫,骤然闷哼出声。
一条血淋淋的手臂飞离身体,成抛物线状砸落在地,鲜血遍洒柴房。
接着,是另一只手,然后是腿……
当那人的四肢全被一根极细的银丝切断,变成四肢全无的人棍……
饶是以暗卫的承受力,都忍不住的嚎叫出声,双目赤红的瞪向薄熙辰。
“杀了我,啊……有种你就杀了我。”
其余人面色大变,同伴温热的鲜血溅在脸上,心却像是刮过腊月寒风。
娃娃脸全程无动于衷,临行前,主子杀了冷宫近半宫人。
手段可比现在残忍百倍。
薄熙辰似笑非笑勾唇,坐在娃娃脸搬来的大椅。
单手支额,“说啊,不是说得挺好听,怎么不说了。”
“你……你这个魔鬼。”撂下最后一句,暗卫受不了四肢尽断的痛苦,咬牙最后说完,逆转内力自裁。
头一偏,不甘心的咽下最后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