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皇城,养心殿。
登基半个月之后的女帝,将头从堆积如山的奏章中抬起头来,揉了揉如星河般的眸子,看着窗外的晨阳,眼中焦虑越发隆重。
侍女小心端来香茗和点心,碎步退了回去,不但打扰女帝。
女帝这样子已经三天了,登基以来,她勤勤恳恳,只希望蒋落败的大夏江山一点一点的扶起来。
可屋漏又遭连夜雨,船破偏逢前头浪,边界三州出现了十年来第一次大的旱灾,尤其是漳州。
眼看到了秋收,却因为旱灾农田里的庄稼全都枯黄,眼见就要绝收。
不少人饿死街头,也有人聚众谋反,一件件事宜让她焦头烂额,让她无人可用。
若是以往遇到这样的事,朝廷会拨救济款,可如今朝廷入不敷出。
摄政王倒是将军权,财政大权尽归女帝,可这无疑就是一个烂摊子。
在交接之时,国库存银不足一千万两。
这一千万两,什么概念,那是一些州郡太守存银,国库竟然不如州太守的私库,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要笑掉外邦大牙。
这点钱,莫说赈灾,就算兵部一个月的开销也不止一千万两。
还有每月朝廷俸禄,单单这笔开销,也不止一千万两。
她才明白,为什么摄政王在自己登基的时候,毫不犹豫的让出所有的权利。
“陛下,还是吃点吧,保住龙体要紧。”
侍女斗胆规劝了一句。
“依依那丫头到了漳州没,也不知她取得他的信任没?”
女帝揉了揉眉心,一脸期待。
“郡主已到漳州,再过些时日,郡主将与漳州太守喜结连理。”侍女躬着身,仔细回答女帝的话:“昨夜传来讯息,郡主拦路欲要与孙大人一决雌雄,奴婢怕……”
“依依这丫头就爱闹腾,吩咐下去,让礼部着办丰厚嫁妆,莫要辱了我皇家的天威。”女帝苦笑,她怕听到那个人的名字,又迫切知道与他有关的讯息。
也不知怎么回事,她想要杀了对方,已决预言所说的无法挽救的动乱,可是她始终下了不觉得。
“陛下,工部侍郎,燕长卿求见。”
这时,门外一个重甲侍卫前来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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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原本是要不见,这些天以来,工部不仅找到任何解决旱灾的法子,反而跟其他五部搞内讧,这让她愁苦了。
但六部各位侍郎从未主动觐见,此刻燕长卿前来又有何事:“宣。”
女帝吩咐侍从将所有的奏折全都搬走,并吩咐侍女再端来一份糕点。
工部侍郎燕长卿在养心殿外来回踱步,已是花甲之年的他并不想继续折腾,怎奈他家两个祖宗一回来之后,将燕家闹腾得不得安宁外,还非要他向陛下请旨意,收一个夜行者作为义子。
若是不然,她们两位便不继承燕家偌大的家产。
燕长卿在朝堂之上摸爬滚打四十余年,好不容易积攒下不菲的家产,还有不弱的人脉,若是就此断了,恐怕燕家的下场跟摄政王无二。
摄政王作为武帝同胞弟弟,原本在武帝战死之后,顺理成章接任帝国皇位,可是因为一些不可告人的原因,他一直以辅助陛下为由,出任摄政王一职。
如今朝堂党派林立,以宰相于有向为首翰林院、礼部、户部,以洛勋城老国公为首的兵部,吏部以上官庆华为首的刑部,对陛下新政几乎没有明确的态度。
对他们而言,大夏王朝三年内没有皇帝,也照样能运行,现在有了皇帝又怎么样,大夏皇朝还是他们说了算。
当前看来,他们都是各自掣肘,可是私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