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南萧近来有异动,三哥便提前结束孝期,同我一起从清河郡出发,在进入晋州地界后,三哥便与我告别,快马加鞭地往寿阳赶去。
离开清河郡也好,总比日日守着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好。成喜说,近来幸华公主一直在逼哥哥娶了戚氏的两位远方妹妹,她自己不愿为哥哥生孩子,便想了这个折中的办法去应对戚太后的旨意。
三哥走后,我们的车队在路上遇见了刚刚打了胜仗的南辰王军,领兵的是二师兄手下的副将甘将军。
我从马车里出来时,甘将军还高兴得手舞足蹈,说是师兄师姐们总念叨着三年之期将至,小师妹就要回西州了。可当他看到相继走下马车的广陵王时,眉眼里皆透露着疑惑和不解。
甘将军同广陵王行过礼后,便请我到一旁说话。
他问的无非就是我为什么会和广陵王一起出现在这里。
在得知我与广陵王有了新的婚约后,甘将军面露遗憾和不舍。他说,师兄师姐们总在军中提起我,每换一个地方平乱,收缴来的稀奇玩意儿总说要给小师妹留着,等她来了西州,一个人在王府时才不会无聊。
“那,师父呢……”我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句话。
“殿下?那更不用说了,殿下倒没在我们面前提过姑娘,但凤将军总说,殿下虽然先收了他们这十个徒弟,但最疼的还是姑娘你,每次大家一提到姑娘,殿下的心情就特别好。”甘将军笑着说,似乎没有意识到我脸上的悲痛之色。
我忍着眼角急于打转的泪水,只让甘将军代我像师父他们问好,珍重,别的再没说什么。其实我想让甘将军带一句话,若是师父他们领兵路过晋城,记得来看看我……可是我没敢说,我怕他们难过,更怕将来真的与他们见面,我会想起那日日盼,夜夜盼最终却是一场空的三年。
甘将军领着从敌方手里收缴的物资先行回西州,师父他们的大部队还在后面。
我看着甘将军离开的背影,盯紧着军队上方随风翻飞的青鸦色王旗,直至马蹄声消失在路口转角,成喜上前提醒我应该启程时,我才收敛了心绪走进马车里。
因为广陵王身体的缘故,我们一路上走走停停,马车行驶也极为缓慢,原本太阳落山前应该进城的,可直到天黑我们还在郊外。
因此,我们不得不落脚在附近的一座寺庙里。
窗外月色明朗,稀稀疏疏的虫吟衬得夜色更加安静,似乎都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我躺在简陋的僧房里辗转反侧,便任由思绪胡乱生长。
按照师父他们的行军速度,应该明早便会路过此地,若我在这里故意逗留,是否有机会与他再见上一面?
可……见了又能如何呢?是啊,又能说些什么呢?听他说祝福我的话,还是看他与我同样遗憾和不舍?无论是哪一种,都将令我更加痛苦罢了。
我正想得出神,院子里突然传出兵器剧烈碰撞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几声紧急呼救,好像是在叫我。
“求凗姑娘一见!”
声音越来越近,我听清了,确实在唤我。
夜里天寒,我裹着披风走出去,便看见凗寿将军带着府兵正围着一个着盔甲,手提长剑的中年男子,我不认识他。
他一看见我便有些激动,迫切询问,“你就是南辰王府的凗姑娘?”
我刚点头应下,他就扔剑跪在地上,“姑娘,雍城被围,求姑娘相救。”
“为何不送告急文书给藩王?”雍城在晋州边境,靠近晋城,虽离太原郡和西州有些远,但附近城池也并非无军可用。若是普通叛乱,只要有一城池应援,也可解雍城燃眉之急,为何要来找我?
“送了,都送过了,雍城刺史在事发后连夜写了九封告急文书,命末将等九人分别送往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