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他是为了维系南辰王府、皇室以及凗氏三者之间的关系,倒不如当他是为了我。如此想着,我心中的欣喜更甚,趴在床边,渐渐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时,师父已不在身边。
我出王帐后,便瞧见三师兄和凤师姐站在帐外同师父汇报军情。
“十一?”三师兄将目光转向我,有些不可置信地说,“是不是又长高了?越来越像个大姑娘了!”
比起三师兄的温柔,凤师姐对我的关心似乎多了些严厉,她冷着脸质问,“不是不让你来军营吗?军营里环境粗犷,你一个小姑娘,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其实,凤师姐比我大不了几岁,可她却总是老成地将我当成小姑娘。语气虽严厉了些,但我心里知道,凤师姐只是出于对我的关心。
我默不作声,习惯性地躲在师父身后,扯了扯师父的衣角,乞求师父能替我向凤师姐解释,我来军营是担心师父的伤势,可不是来玩乐的。
师父笑着回头,打趣着说,“怎么,想让师父帮你解释啊?”
三师兄瞥了一眼凤师姐,无奈道,“好了好了,师父在这里,你还要教训师妹。”说完又看向师父,摇了摇头说,“师父您也真是的,没回西州时,总是念叨十一,担心她的衣食住行,结果现在回来了,却想看十一的笑话,真是为老不尊!”
三师兄和师父相差几岁,心里虽认他是师父,可嘴上总是不饶人,和师父的相处也如现在一般随性。
“充烂好人!”凤师姐朝三师兄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表情颇为厌烦。
三师兄闻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无可奈何地看了师姐一眼。
我发现,三师兄的嘴上功夫是所有师兄和师姐中最好的,可他偏偏争论不过凤师姐,虽然总爱跟凤师姐拌嘴,却总是说不过,也不知道是真说不过,还是假说不过……
“想不想一起去伽蓝寺?”师父笑而不语,转过头问我。
我自然点头答应,可突然想到什么,又指了指师父手上的伤。
“师父受伤了?何时伤到的,为何没有人放消息给我们?”三师兄担忧地问。
“无妨,都是小伤。”师父一笑带过。
小伤?军医可说了,当初拔毒箭的时辰再晚一刻,师父性命堪忧,还有断骨之痛,可到师父这里,就好像只是被刀划破了一个口子。
“师父你也真是的,每次都说是小伤……”三师兄无奈叹了口气。
在去伽蓝寺的路上,三师兄说明了我们过去的缘由。
从钟离那边过来一批僧人,他们带着数百流民进入到西州境内。
这些流民都是从南边而来,无家可归又无处可去,他们一开始都被钟离那边的僧人收留在寺庙里,可随着流民越来越多,寺庙无法给养这么多流民,便只能带着他们到安全的地方避难。
而西州,因为有小南辰王镇守,不管是对北陈的百姓,还是南萧的百姓来说,都是最好的避难之所。三师兄说,现在大部分的流民都被钟离的僧人带来了伽蓝寺,等待着被重新安置。
伽蓝寺是西州最大的寺庙,目前已经为三百多名流民提供了居住之所,可剩下的几十个流民还无处可居,仍滞留在伽蓝寺大殿里等待安排。
数百人的衣食寝居可不是一件小事,因此,三师兄想让师父过去看看,这些尚未安置的流民该如何是好,还有这数百人今后又当如何养活自己。
我们走到寺门前,师父便要求众人将兵器都留在寺外,以示对佛门净地的尊重。
进入伽蓝寺门后,有许多僧人在院内打坐修行。
寺内方丈上前接待,并向我们介绍他身旁站着的僧人,“殿下,这位就是南方来的住持。”
“他们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