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如此！十一，你想许什么愿望？”师父说完，目光闪烁地看着我，不知他是想转移这个令他心情有些沉重的话题，还是真想知道我心中所愿。
我想许什么愿望吗？正如一年前我在这里许下的愿望一样，我只希望师父的所求皆能如愿，希望师父和师兄师姐们每次出征都能平平安安从战场回来，希望……希望我也能有幸和你一起去雁门关，去江南水乡，去天地间的任何地方……
我在心中默默许下愿望后，也将荷花灯放在水面，任由它混杂在其他各色的河灯里，照得河水莹莹，与倒影着的白色月光揉作一团，虽是向东流去，却也更像是流向天河，说与天上的神明。
师父当真说到做到，新年第二天便命成衣匠到王府来为我量身形，说要为我裁几件窄袖束身的练功服。
两天后，我便收到了三套颜色各异的练功服，一条天青色带墨色挑染，一条淡蓝色袖口镶金色云纹，还有一条浅粉色裙摆和领口处皆绣着小朵小朵的荷花。
款式极简，可却也能看出其中设计的别出心裁和绣工的精美，最主要的是，竟然都是我喜欢的颜色。
想来，那成衣匠自是不知我心仪哪样颜色的，师父也从未问过我，大概是我平时里穿的衣服多是这几样颜色，他便记在了心里，思及此，我心中便忍不住欣喜。
新年伊始，师兄师姐们忙着整顿军务，一大早晨练结束后，便去了军营。
我来到王府校场时，只有师父一人正在练习箭术，依旧是百发百中，一箭射出，紧接着便是箭靶处发出的嗡嗡声，好像那力道再稍重一分，那块两寸厚的木质箭靶便会被穿心而过。
师父似乎注意到了我，大概是没见过我穿这样干净利落的衣服，师父目光中流转着不知是惊讶还是惊喜，总之他愣在原处看了许久后才回过神来，尴尬地说，“十一过完年后又长高了，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师父又拿我说笑了，这才过去几天呀，十一才长到师父的肩膀这里。”我站在师父身旁，与他比划着身高。
我原以为，第一日练武，师父应当不会太为难我，随便传授一些习武心得，便也就过去了，却没想到，我硬生生被师父逼着扎马步，拉伸腿脚，两条腿被折磨得虚软无力，一停下来就止不住地哆嗦。
“十一，练武既要练身、练形、练力，更要练精、练气、练神，你现在刚开始接触，要从基本功开始，也就是练身，而腿又是基本功的基础，所以我们要先从腿开始练，然后再是力。”师父停顿一下，看了一眼扎着马步，满头大汗的我。
又接着说，“当然，师父没那么多时间一步一步教你，所以你的基础和力量，师父会一并给你练习，最后再教授你一些基础防身之法，箭术也要同时练，这适合远距离攻击，是女子防身最好的武器，轻巧便于携带，而且无需太大的力道，杀伤力却不弱于刀枪剑戟……”
我双腿打着哆嗦，一直用渴望的眼神望着师父，希望他停止对我的魔鬼训练，可师父就像看不见似的，一直在旁边为我讲武学大道。
从前见师姐们功夫了得，也听她们说过师父训练严格，可当真亲身体验时，才了解到，她们要经过怎么的磨炼才能有今日的成就？
再者，女子在身形和力道方面本就弱于男子，而师姐们能在军中立足，最后成为人人敬畏的大将军，又该是经历了许多寻常男子都未必能承受的磨炼。如此想来，我心中便又多了几分对师姐们的钦佩。
临近晚饭时，师父有事去了军营，府中就留下我，三师兄和风师姐用餐。
三师兄见我耷拉着头，没精打采地吃饭，关心道，“十一，怎么了？第一次跟着师父练武，感觉怎么样？”
“很累！”我无奈地回道。
“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