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生活很苦。
刚开学时学校开的毕业生动员大会,大会上的誓词,那些慷慨激昂,那些激情,在一天天的忙碌学习中逐渐被抛到脑后,每日叫苦连天。
舒月的成绩在高一高二只处于中等微微偏上的水平,并且会随着她的状态而上下起伏。
夏日的午后,舒月看着满桌子的试卷,脑袋有些发疼,随手一抽,竟抽出了一张地理卷。
为什么她在好不容易撇开化学之后,还得学习地理这种惨绝人寰的科目。
舒月从小便是路痴,除了家门口那圈走过千百遍的范围,再往外一些,便一定要依靠导航寻找目的地。
结果到了高中,她在纠结理科还是文科,化学还是地理的时候,含泪选择了文科。
因为她的化学更差。
舒月刚提笔不久,便卡在了第三题,有些烦躁地翻开课本,发现那一课她没有记笔记,更烦躁了。
就在这种时候,后面的人拿着笔点了点她的后背。
不理。
又点了点她的后背。
舒月皱着眉头,猛然转过头,看向江时砚,一脸的不耐烦。
“刚刚老刘说了什么来着?”江时砚仿佛没看到她一脸的怒意,一双眼眸有些水蒙蒙的,头发似乎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翘起,脸颊上还有一道红痕,明显刚从睡梦中醒来,“什么东西被查到没写就要罚抄?”
舒月有些无语地看着江时砚,这是开学以来他因为睡觉第N次问她课后作业——他是不打算读大学了吗?
“不知道。”舒月没好气地说道,转过头去继续翻着习题本,她好像在哪里写过类似的题来着?
“我不信,我刚刚看见你在一张纸上记了东西。”江时砚的声音又从背后传来。
舒月视线看向桌面上那张记着作业的纸,眼疾手快地将它夹在了某页书本中。
“你看错了。”舒月理直气壮地回道。
江时砚看了一眼她因为心虚摇头晃脑而一动一动的马尾,笑了笑,又睡眼朦胧地垂下头,趴在了课桌上。
下了晚自习,舒月整理着书包,身后的人却不知去了何处,只留下一个书包歪歪地挎在椅子上。
班里的一个女生向这个方向走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江时砚课桌周围打转,迅速掏出一个粉色信封,塞进了江时砚的书包里。
女生转头看到舒月惊讶的眼神,目不斜视、面色通红地背着书包,跑出了教室。
却正正遇上刚打完球回到教室准备放学的江时砚。
少年身穿白色短袖,下身是校裤,校服外套扎在腰间,头发被撩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显得眉眼更为好看。来不及擦干的汗水在脸上微微发亮,白色短袖也被汗水浸的微微发透。
女生满脸通红地看了一眼江时砚,转身跑开。
舒月背上书包,对着他啧了两声,脸上露出了看好戏的笑容——这是第几个了?数不清。
然后便往教室门口走去。快要赶不上最近的一班公交车了。
舒月快步走着,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在她身旁减速,与她并肩而行。
周围的同学对他们投来探究的眼神,舒月的脚步更快了,但江时砚三两步就能追上她。
出了校门,探究的眼神才少了很多,舒月微微松了口气,这才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江时砚,“你跟着我干嘛?”
江时砚露出一脸不解的样子,绕过她继续向前走,“坐公交啊。”
“不是,我是说……算了,随便你。”舒月的话憋在嗓子里,怎么也说不出口,认命般地跟在江时砚的身后,向着公交车站走去。
终于是赶上了这班车,车上学生很多,没有座位,舒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