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皮又不讨厌。
娇气又不骄纵。
恰到好处的示弱让人不由自主心生怜意。
这种情绪不受自己控制的状态让李大夫心烦。
她不高兴地啧了一声:“怪不得京城的人都说你是妖女!”
李大夫还是忍不住说漏了嘴。
说完,就溜之大吉。
皎月气得直跺脚,一回头,自家姑娘还傻乎乎地笑着。
“我还以为李大夫天不怕地不怕呢,原来也和将军一样,怕我撒娇!”
想起李大夫气急败坏落荒而逃的样子,沈鸢就忍不住捧腹大笑。
全然没注意到院子里四个姑娘眼里的担忧。
好在她神经大条,笑过了也就算了,并没有深究那句“妖女”背后的含义。
虚虚躲过一关,皎月和碧丝暗松了一口气。
然而这样平静的日子没过两天,将军府就来了不速之客。
一大清早,沈鸢还没醒,守夜的燕草和绿枝着急忙慌地将人从床上拉起来。
“姑娘,宫里来人了!”
沈鸢困得直打哈欠,没听清二人的话,由着她们替自己洗漱打扮。
恍恍惚惚被她们拉着出了院子,一股冷风吹来,她猛然清醒:“这么早,你们叫我起来做什么?让我再睡会儿!”
二人无语。
“姑娘!宫里来人了!”绿枝又语气急急地复述一遍,“是太后娘娘身边的人,在正厅已经等了您两刻钟啦!”
“……”
沈鸢的脸上不慌也不乱,往燕草身上一靠,扶着额头道:“我头晕,扶我回房。”
这反应二人都不知道如何说才好!
“姑娘!那是宫里的人啊!不能不见的!”
“是呀!太后娘娘身边的人,若是不见,是大不敬呀!”绿枝也劝说,希望主子清醒一点,别落人把柄。
看二人如临大敌的样子,沈鸢沉默片刻,站直了身子。
见她继续往前走,燕草和绿枝松了一口气。
兴昌在正厅等了好一会儿,手边的茶都凉了,府里的娇人儿才姗姗而来。
打了个照面,对方态度倨傲地往对面一坐,问:“兴昌公公一大早就登门,有事?”
美人冷脸,也是个冷美人。
兴昌圆滑一笑,道:“太后娘娘记挂姑娘的身体,一早想起来便让奴家来瞧瞧。”
一般人得太后如此关照,必得感恩戴德地磕头致谢。
对面的人却爱搭不理地反问:“看我死了没?”
这话一出口,兴昌脸色骤变,身后的燕草和绿枝吓破了胆儿。
我滴个乖乖诶!
姑娘一大早是哪根筋不对呀,说出这么大不敬的话!
候在正厅外的王管家替兴昌公公捏了一把汗。
外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
这位主儿一不高兴,怼起人来可不挑谁是谁。
府里不会说话的府兵在她跟前吃瘪的不少。
现在都学乖了,都知道在沈姑娘面前少说话,多笑,就不会给自己添堵。
旁人也就算了,要是把宫里的人给当场气死了,多少有点麻烦。
正厅内气氛尴尬。
沈鸢一脸不耐烦,浑然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迎上对面不悦的目光,问:“兴昌公公看够了吗?”
鼻息渐沉,兴昌皮笑肉不笑:“沈姑娘戾气这么重,是还没睡醒?”
“公公好眼力。”
“……”
这天儿真是没法儿聊了!
兴昌常年伺候在太后身边,就连皇上对他都有两分客气,何曾被人如此阴阳怪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