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的都有道理,我也说不清谁对谁错,要不年回去再吵一吵?赶明儿与我说说谁吵赢了,赢了的,再赏两颗珍珠!”
沈鸢不做和事佬,反而添了把火。
几人的兴致一下子更浓了。
“姑娘,那奴婢们先下去了,明儿一早再来与您汇报结果!”
沈鸢点头应允,燕草几人当真行礼离开了。
一路上仍喋喋不休地争论着到底是人命重要还是财路重要……
几个能说会道的人走了,屋子里立马安静了下来。
还留在屋子里的只有秦桑,碧晚和刚刚进来的绮云。
“绮云,你呢?这几日可有什么新鲜事?”沈鸢问。
闻言,绮云从外室的书架子上取了两本蓝皮书册子进到内室,道:“姑娘,奴婢前几日在宝笔斋寻了两本猎奇的小集,里面的内容多新鲜奇特,想着姑娘可能喜欢,奴婢便自作主张买了回来。”
面对绮云,一向不多言的秦桑忍不住打趣道:“绮云就喜欢这些文绉绉的东西,也不知随了谁!”
碧晚也一边偷笑一边接话:“绮云来自书香世家的钟府,自然是随了从前的主子了!”
这话一出,两人心领神会地看向在二人中间坐下的绮云。
“你们……”绮云有些难堪,压低了声音求饶,“你们就别在姑娘面前打趣我了……”
说着,颇有些羞愧地垂下了头。
见她如此,秦桑二人意识到玩笑开过了,适时闭上了嘴。
坐在床边的沈鸢也收起了笑容,对秦桑和碧晚说:“你们也下去吧,绮云留下给我读读书。”
“是。”
秦桑和碧晚行礼退出屋外,关上门扇,二人对视一眼,又很快挪开。
谁也不愿多看对方一眼。
一个走到花坛边如往常一般侍弄花草,一个去了厨房看看午膳准备得如何。
屋子里,绮云扶着沈鸢侧躺下,在她身后小心地垫上柔软的枕垫和被褥。
确认她躺着没有不适的感觉后,才坐在床边的杌子上,拿起其中一本蓝皮册子,挑选了一篇篇幅适中的游记,温声读了起来。
床上的人眯着眼,似乎在认真听,又似乎在走神。
绮云以为是自己读的不好,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发现她越读越没劲,沈尧问:“口渴了?”
绮云摇头:“奴婢不渴。”
“那怎么声音小了,书里的句子不会读?”
“不是……”绮云不知该如何回答。
沈鸢也看出来她有心事,拿走她手里的书,换了个话题。
“你虽为奴婢,却饱读诗书,知理识趣,比起一般的闺阁小姐有过之而无不及。你原先的主子这般栽培你,怎舍得把你送到将军府来?”
绮云不知道姑娘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沉默片刻,如实道:“是奴婢自荐而来。”
“自荐?”这个回答出乎沈鸢意料。
虽然接触的时间不多,但她看得出绮云不是一个爱争爱抢的人,反而通情达理,顾全大局到愿意委屈自己。
这样一个人,从书香世家自荐来到武将家中……
唔……
多少有点儿自毁前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