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谬赞!子衿的箫声可是胜却天下无数人啊。”宋经明一身青玄,如今又多喝两杯美酒,越发显得如闲云野鹤一般。他自幼修文习武,虽然没空暇时间磨炼音律技艺,但两只耳朵却是极其刁钻,一听便知高下。
此刻他满口赞赏,且众人方才亲耳所闻,知晓苏子衿的音律深藏不露,不免心中暗叹。
满桌目光皆聚集到了苏子衿一人身上。
孙韵怡发现原来不是夸赞自己,便不着痕迹的又坐回位置上,咬牙赔笑,手中的琴弦顺着颤抖的手也在微微颤着。
宋廷玉倒是平静的在一旁没有说话,目光悠悠地不时投向苏子衿酒后醉红的脸颊,看到烛光下她醉眼如波,于欢笑中偶尔流露孤独。
……
这场夜宴热闹到子时方散。
苏子衿头回在外过这样团圆的佳节,虽在人前竭力含笑,心里到底有些难过。甜酒一杯杯喝下去,不知不觉间,竟将两壶都喝尽了。她的酒量只是凑合而已,喝十来杯自是无妨,两壶陆续入腹,难免有些醉。
宴散后各回住处,被清寒的夜风一吹,酒意涌上头,脚下便虚浮起来。
即便有墨画搀扶着,也是东晃西晃的。
宋廷玉没想到她喝甜酒都能醉成这模样,实在看不下去,便伸手将她兜住,吩咐墨画,“赶紧会院里找个肩轝抬回去。”
墨画了应命,忙着赶回栖子堂叫人。
今日阖府家宴,为免随从多了杂乱,宴氏便下令让众人皆带一个随从奴婢,苏子衿没想到今夜自己会多喝几杯,也只带了墨画一人。
墨画一走,便只剩下夫妻二人独对。
苏子衿从未这样醉过,脑袋里晕乎欲裂,瞧着搀扶她的人换了,遂抬目,却扫见宋廷玉的脸,即刻不满的嘟囔道:“我不要你搀我。”平日里的忌惮谨慎,此刻却被酒意冲没,她尝试着要甩开他,“你走开,我自己可以走,就算没、没你我也可以走下去...”
她嘴上说着话,但终究是因着醉意上头,说的话一块一快的,密的很。也不顾前方路,闷头就要往一旁草丛堆里走去。
宋廷玉眉宇轻轻皱起,怎么比“白雪”说话还要密。
苏子衿脚下虚浮晃得厉害,脸上绯红万分。
一旁宋廷玉头疼地扶额,怕她当真醉后崴了脚,心中挣扎了片刻,终究是躬身将她抱起。起初怀里的人还不是很乐意,可没走两步就安静了,将脑袋依靠在他肩上,像是安静温顺的猫。
少顷,颈间传来湿热的感觉。
宋廷玉不用看也想到,不由的脚步放缓了些,低眉道:“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我想娘亲了。”苏子衿吸了吸鼻子,声音柔软而委屈。
热泪从颈背缓缓流下,宋廷玉脚下加快几步。墨画等人刚从栖子堂走出便见王爷背着自家王妃走了进院,便忙着让人将又迎着人进了正室。
墨画又赶忙外出打点,让人捎来热水毛巾。
宋廷玉此番以将人轻轻放在床榻上。他看着苏子衿的眸子,好看的眸子半睁,就好似有种慑人的吸引力。
苏子衿此刻躺在榻上似醒非醒的也看向宋廷玉,“王爷、王爷你怎么老是看我...”苏子衿心中一惊,刚想问话,却不想,宋廷玉毫无征兆地倾身朝她压来,“——唔!”
嗯哼...
苏子衿还想要说什么,却被他轻易的撬开了双唇,他的唇炙热微烫,长驱直入又加重了力度。年轻气盛男子浓烈的气息暖暖拂过脖颈,他的衣襟沾染上了酒气,又夹杂着清苦的味道,直叫她此刻无比沉溺。
就连墨画看来也悄然退下。
晚风忽来,花儿迎风摇曳,吓跑了偷看的花贼。
“你、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