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人。”最后肖然崎还是说出了这句话,用陈述而非问话。
“你害怕啊?”容平非冷冷问。
“我只是好奇我背着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你才是东西。”
“你不是东西。”
“我觉得你在骂我,但是你又背着我,我决定原谅你。”
“你不是皇子。”
“我从来没说过我是皇子。”
坊间那些传闻仅仅是传闻,这么多年确实也没人出来确切说明一下容平非的身份,就这样传来传去几乎成了真。那关于他出不了倾城地界这说法也就站不住脚了,肖然崎觉得刚才把这东西捞起来就是多此一举。
“我出不了倾城地界这说法,倒是真的。”
肖然崎停下脚步,他是倾城的捕头他有责任有义务保障倾城的安稳,心里再害怕口头警告还是要出的,“无论你们如何作妖,不能伤及倾城百姓,否则我和你们拼命。”
“作妖?你说我作妖?”容平非听了一个了不得的笑话趴在肖然崎背上狂笑不止,“你平日里遇到过不少贼喊抓贼的犯人吧!哦呦有趣!有趣!”
“有坑!”肖然崎腹诽骂了容平非一句,眼看着前方越来越热闹了,他抖抖后背,“剩下这点路你就走回去,别人见了还以为我趋炎附势要勾搭你这位皇子呢。”
容平非脚刚碰到地就顺势蹲了下去,脚太疼了走回去是不可能了,“我这次又没‘死成’,又要被他们看笑话了。”
肖然崎指着他嘲笑,容平非双手匐在地上在肖然崎看来像条狗,“怕被取笑也不能扮狗啊容公子。”
容平非仰头瞪了他一眼,凶巴巴说:“老子是猫,你才是狗。”
“你才是……猫呜啊……”肖然崎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惊恐地捂着嘴巴看着容平非在他眼皮底下变成一只黑猫蹬着腿跑走了,慌乱紧张地双手合十祈祷,“子不语怪力乱神……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娘啊有妖怪救命啊……”
黑猫背上那又一次出现的一抖一抖的竹笛,肖然崎是再也不敢肖想了,他拖,不,救容公子上来的时候他明明两手空空的……
肖然崎惊慌失措跑到家门口和悲痛哭红了眼的汤一旌撞了满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两人很有默契忘了疼指着对方就扯着嗓门大喊:“鬼啊――”
肖母一人一扫帚柄敲过去两人吃痛才闭了嘴,一看是对方有影子又默契的抿嘴尴尬起身,肖然崎眼珠子一通乱转,拍着胸口顺气,到家了安全了。
汤一旌拉着肖然崎的胳臂泪洒当场,高兴大叫:“肖大哥你没死就太好了,小弟以后还要跟着你后面混日子。”
肖母一扫帚柄将他两一分为二,冷着脸说:“没事就散了,肖然崎你跟我进来。”
汤一旌惧怕肖母,觉得她就像一个冷面将军从来也没见她笑过哭过永远是一副冰山脸,就连刚才他来报肖然崎可能淹死了的消息她从头至尾眉头都没皱一下,只说了一句话:“肖然崎说好回家吃饭就一定会回来。”
“那我回衙门写记录,你们吃得开心。”说完汤一旌高高兴兴跑走了。
一进门肖母就颓了,把肖然崎扯到肖父牌位前站着,她坐在椅子上愣神,不一会儿便红了眼睛豆大的眼泪就下来了,嚎啕大哭捶胸顿足:“你爹出海死了就剩我们娘俩相依为命,你要是再这么突然去了,你这是一死拖两命啊!”
肖然崎扣扣耳朵,每次他出危险任务回家都会被他娘念,而且每次都拿他爹做开头,可是那次出海就遇上了意外整条船就他活着回来了,没伤没残就是记不起以前了,他爹什么样的模样什么样的人他一点记忆都没有,他娘也不说,一问就哭后来他也就不问了,牌位上长年盖着红布条到现在他连他爹叫什么名字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