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周律行听到了小甲小声嘀咕着什么,就跑过来好奇追问。
小甲自然是含笑走开,甚至看都没看周律行一眼。
周律行哼了一声,在她背后做了一个挤眉弄眼的表情,然后赌气的挥了挥空气。
小甲忽然回头,道:“嗯?”
“嗯!”周律行满脸无辜,假意不知道小甲此举何意。
小甲狐疑的打量了周律行一眼,然后继续去忙自己的事。
泼皮缠人缠的厉害,甚至人数巨多,小甲一时之间竟然摸不清到底有多少人藏在暗处。
周律行也发现了其中玄机,似乎走到哪里都有人跟着周律行,可是深究一番,又不能从人群中第一时间发现。
如此一来,周律行对小甲就越发粘人的厉害。
小甲自己本就独行惯了,被他这么一跟,反倒是有些怕了。
“你尽管去,莫要怕!”小甲无奈劝他道。
周律行摇摇头,就是不肯自己一个人去打酒。
“酒是你自己要喝的,为何非要缠着我不放,上次问你讨杯酒喝,你还左推脱右不舍得,现在又想着我呢!”
小甲磨着短剑,时不时看看周律行,虽然心头觉着喜悦,但是面上冷惯了,是半点好都没露出来。
周律行眼珠子一转,似是委屈,眉头都皱成了一个八字。
他央求道:“好姐姐,你可不能喝酒,外面这么危险,一杯酒可得误了两条人命!”
“借口!”小甲冷冷道。
“并不是。”周律行挨着小甲坐下,在她身旁给她换帕子,道:“你想想,外面这么多人,就盯着老虎打盹的时候下手呢!”
“我的酒量可比你好太多了!”小甲道。
周律行轻轻哼了一声,心里多了一丝气,他微怒道:“比我好,能喝两杯也算是比我好!”
“可不止两杯!”
周律行:“......”
看来知道周律行酒量不好的人大有人在,也知道这家伙嗜酒如命。
小甲擦好了短剑,将它插回剑鞘中,然后看了一眼周律行,面上全是无可奈何。
周律行知道是她心软了,高兴的抓住她的胳膊就要走。
小甲无法,将短剑藏在腰间,就随她出了门。
大街上,人影早就少了大半,有点本事或者有远方亲戚的,自然早早就走了。城中现在全是老弱病残,以及穷苦人家的青壮年,早早的被抓去充了兵。
周律行觉着奇怪,抓人充兵也只是抓益州籍,别的地方的是绝对不要。
若不是有汴州城兵变的荒唐一事,周律行也不会知道,温禾和萧卿卿是何等的只手通天。
如此一来,裴家不要益州籍以外的人,也是情有可原。
小甲抓紧了周律行,周律行也紧紧挨着小甲,二人成了大街上孤零零的异类。
酒坊没了客人,只有一个老者在这里守着,他的儿女呢全部被抓走充了兵,他一个鳏夫守着这家酒坊,就是守着自家的未来。
上一次,周律行尝过这家的酒后,就觉得惊为天人。尝过以后就一直念念不忘。
二人一来,老者明显有些慌张,但是定睛一看,并不是官府的人,自然就放心了。
他看着二人,忍不住眼眶一红,哗哗往下掉眼泪。
周律行忙问道:“老人家,你这是怎么了?”
“我想起了我的一双儿女!”老者抹抹眼泪,哭诉道:“他们被抓走了,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战争一事,谁又能说的清楚。
能活着就已经是最大的气运了。
周律行劝慰道:“老人家莫要太悲观,等你女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