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昱面色一白,额头上也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温禾有心之举,正将他扔入十八层地狱,裴婉婉时有时无的眼神回转,更是将他逼的太紧。
轻贱之意,轻贱之意。
文昱恨的咬牙切齿,恨的痛心疾首,恨的……恨不得与温禾拼命。
“文昱……文昱……”
当那张俏脸,回眸带笑的唤着自己的名字,她珠子的穗子在眼前晃荡,明明如春风化雨。
偏偏文昱只能读出温禾的轻贱之意。
该死……该死……
“文昱!”温禾回身,眼中更是多了一分不屑,颇有不成器的失望之感。
“莫不是生病了!”裴婉婉关切道。
“哦!”温禾轻叹一声,又回头看了看满身虚汗的文昱,“确实像是病了!”
“婉婉不会觉得!”温禾看向裴婉婉,“是我在虐待他吧?”
话罢,温禾手持被她拍在桌子上,发出哐当一声。
这一下,才让文昱从刚才的悲恸中回神。
他肩膀抖了一下,被裴婉婉看在眼里,那种恐惧的眼神绝对不会骗人。
“温大人,总是要顾着一些脸面不是?”裴婉婉冷冷的一笑,从对文昱的心痛不忍到对温禾的可恨,表现的淋漓尽致。
“莫要让他人知晓了,你好打人,还好打男人!”裴婉婉轻声细语,语调婉转勾人,倒是让温禾忍不住毛骨悚然。
裴婉婉竟然威胁了温禾,还是因为自己,再是镇定也还是无声无息的落下了泪。
文昱心想,自己算个什么东西?
一个轻贱自己如泥,一个视自己如宝。以至于他早就不是自己了,不过是个敲打裴婉婉的物什罢了。
温禾何许人,哪里是裴婉婉三言两语就能威胁的,她直接回怼道。
“我打人又怎样,有的是人上门求我打,打他们……”温禾傲慢的看了眼文昱,然后道:“那是他们的荣幸!”
“简直是……厚颜无耻!”裴婉婉忍不住骂道。
见她这番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想必文昱确实吃了很多苦。
温禾忍不住大笑起来,笑的畅快至极,文昱大气不敢喘,恨的温禾咬牙切齿,裴婉婉更是无可奈何,冷眼旁观着。
“疯子!”裴婉婉骂道。
“是了!”温禾笑的张狂,肚子抽着疼,这才停了下来。“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是疯子了。”
“再说了!”温禾问道,“你不也是疯子吗?”
“哼!彼此彼此!”
“日日惦记着别人的郎君,你也好意思骂我,都是些不干净的人,谁也别想比谁强!”温禾严肃道。
“你若待他好,我必不会这样念着她。”裴婉婉起身怒道:“你去张天师家提亲算什么?”
“这正夫的位置不是一般人能坐的,你看文昱,这般多舛,多半是命不好,再让他继续做下去,怕是命不久矣!”
文昱心如死灰,恨的四肢百骸都疼的厉害,一面是心灰意冷,一面是不甘。
皆因温禾而起。
裴婉婉眸子一亮,险些射出火来,“那你还留着他作甚?”
“休夫怕是不妥,我总得想个好的法子把他送到你那里吧!”
汴州城中,最忌讳的便是休夫一事,若是真有女子休夫,这女子定要在世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温禾自然也不会去做。
裴婉婉一听,简直是乐的雀跃至极,“你也有怕的时候?”
“当时你娶他,赢了一城的好评;眼下你要弃他,又怕落了口舌。”裴婉婉面上笑着,可说出来的话是句句藏着刀子。
“你可是好处统统占尽,坏事一点也不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