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的故人,往事如何,早已不重要了。
前路漫漫……
秋城与粟粟似乎瞧见了自己的未来。
被人一手操控,无法自控的未来。
死也好,生也罢,都是那些贵人一念之间的消遣。
秋城不再询问粟粟如何,他眼皮耷拉着,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也如同行尸走肉般。
温禾……温禾……
一切都是因为她。
可是他们又能做什么呢?
她审视一样的眼睛,似乎早就刺破了二人之间的薄薄的窗户纸,透过去一看,就是二人狼狈不堪的猜疑。
她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在秋城身边,她却能每时每刻都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刚才他还不明白,温禾的眼神是何意思,眼下他知道了。
试探、猜疑、二人终究是到不了对方的心。
“莫要……哭了!”秋城艰涩的将哭腔吞下,安抚粟粟道。
粟粟涕泪交加,难掩悲戚。
她终是将所有的情绪爆发了,她道:“今日之弋三娘便是明日之我们!”
粟粟难得有这样的觉悟,秋城无话可说,他本想与温禾纠缠,互相折磨。
他眼下,是轻易不敢告诉粟粟一个肯定的回复。
只能无声的用口型告诉她。
“隔墙有耳!”
粟粟点点头,擦了擦泪痕。
大牢转眼便到了。
粟粟轻车熟路的带着秋城进去。
有了她这个大牢常客,一路上也是畅通无阻。
二人到了弋三娘住的大牢面前,她还在睡觉,靠着墙边不敢躺下。
这是她最后的尊严,尽量少麻烦别人,不然真就与废物沾边的话,弋三娘会生不如死。
秋城与粟粟站在外面,他蹲下身子与弋三娘平齐,看过去……
一时间竟然陌生的认不出来,她睡的似乎不是很安稳,眉头还是紧紧的皱着。
她早就没了当年的意气风发,一个人失去两条臂膀,孤独无助的时候,竟然连抱紧自己都困难。
秋城心中一震,电闪雷鸣的让他心里,脑子,一阵大乱。
他嘴巴颤抖几下,才镇定下来,小声的喊了一声,“弋将军?”
他还是愿意尊她一声将军!
不多时,弋三娘才从混沌之中艰难的睁开眼,双目浑浊的没有神采,她抬了抬头,才能慢慢将眼前人收入眼底。
她……看到了秋城。
心里是又惊又喜,转眼又追悔莫及,她不该提这种无理的要求的,她这是在害他。
她见到了秋城,所有的困倦全然消失了,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双腿胡乱的使劲。
她却忘了,自己本来就是坐着的。
稍一挣扎,她就跌坐下去,躺在地上无助的颤抖着。
她可以坐起来,她可以……
秋城与粟粟看不下去,唤了狱卒过来开门,他们一进来,弋三娘就忍不住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