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与沙场上浑浊的,还能喝到酒糟的酒是不一样。
丫鬟给弋三娘喝了一口,唇齿间迅速被这种清纯下藏着杀戮与野心的美酒占领。
没有边疆浊酒来的猛烈,也能将野心勃勃表现的淋漓尽致,表现的显而易见。
达官贵人,弋三娘说到这个词时,粟粟心里都是一阵心慌,面上也是忽的就白了几分。
弋三娘瞧出了端倪,爽朗一笑,道:“莫要惊慌,你是你,你主子是你主子!不一样的!”
“你不恨她?”粟粟诧异道。
“恨啊!”弋三娘眼中流露出一种痛心疾首的悲恸,道:“我本沙场将,该是将功名打下,而不是被一个戏子磨的心智不在。”
弋三娘心底比谁都清楚,秋城没有对不起自己,是自己一厢情愿,还在他们二人之间横插一脚,埋下祸端。
弋三娘紧紧的阖上了眼,道:“本来我最好的结果就是马革裹尸,死在边疆,毕竟我还有一世英名,万世流芳;可我还是……”
粟粟道:“对不起。”
弋三娘觉着好笑,反问道:“对不起什么?”
“如果,我没有斩断你的臂膀,或许一切都不一样了!”
粟粟手越攥越紧,眼泪忽然开闸而出。
弋三娘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不断我臂膀,我可能拼了命都会将秋城带走,那样,我与秋城都得被骂万年!”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弋三娘忽然释怀。
她继续说道:“想必你会为我求一个好的退路吧?”
粟粟闻声,抬头看向弋三娘,重重的点了点头。敛了敛哭腔,道:“会的,你功大于过,你应当被万世褒奖!”
弋三娘放心了,曾经忽然疯长的情情爱爱,在此刻都变得不再重要,人人追求的青史留名,也该是弋三娘所追求的,不为其他,只因,让后世都知,有这么一位巾帼大将军。
几杯美酒下肚,若不是弋三娘提了一句,粟粟真就忘了,自己是来套她话的。
见粟粟这般憨厚模样,弋三娘笑的前仰后合,若不是丫鬟扶着,早就跌倒在地,起都起不来。
她笑的畅快,让粟粟脸上多了一抹薄红,羞赧的不知所措。
弋三娘笑累了,道:“要问什么?还就不快说!”
粟粟忽然哽住,也不知该从何问起,温禾说的诚意到了,自然会说。
她一大清早就起来做饭温酒,这算不算诚意到了?
可弋三娘却没有主动与粟粟说起,粟粟也就不知该从何问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