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凌裕不清楚其中缘由,只知道,姐妹相残不是什么好事。一边是对裴婉婉的愧疚;一边是对裴瑶瑶的心痛;另一边对裴婉婉她还是有恨的。
而另一边的粟粟,日日去看弋三娘,看够了就走,翌日又来看。
温禾交代给她的事,太过于艰巨,二人本身就是仇人似的,哪里会有什么惺惺相惜的孽情。
她想走,对上弋三娘死人一般的眼神,她更是觉着不能心安。
她可以建碑冢可以入太庙,可以助萧卿卿成就一番大业,可她败给了七情六欲,败给了一个根本不爱她的人。
她见到弋三娘眼中心死的绝望与悲恸,更是会被她心如死灰的怨气逼到绝路。
她本该奔驰在广袤的沙场踏破敌人的头颅,斩断敌人的妄念;可最后,她蜷缩在小小的地牢里,甚至不能抱紧自己。
早已是个废人,日和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了。
可这一起,粟粟都会感到愧疚。
手臂是她斩的,是她断送了她的前程。
直到外头亮光出现,黑夜褪去,粟粟拔腿便要离开。
正当时。
弋三娘喊住了粟粟。
她冷笑了一声,道:“你几日都是来看我笑话的?”
速速当即否决,道:“自然不是!”
“那你来干嘛?”
弋三娘躺在软塌上,四肢未曾动弹,若不是还能说话,真就和死人一般。
粟粟犹豫半天,还是坦言道:“我想知道,你还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
套话就是套话,没想到粟粟会这般坦诚,弋三娘当时就笑的直打滚,她道:“就你这样还套话?”
粟粟面上多了一丝薄红,羞赧了半天,才在弋三娘笑声停止的那一刻,道:“我不想骗你!”
弋三娘一愣,静了下来。
弋三娘微微抬起头,看了看牢笼外的粟粟,见她一脸愧疚到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轻笑一声。
“你这是……要哭了?”
粟粟当即把眼泪一擦,正经道:“没有,我没哭!”
“那好!”弋三娘轻叹一声,道:“那你想问什么,直说!”
“!?”粟粟有些不敢置信,她吞了吞口水,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
她呆愣住了……
倒是弋三娘自己忍不住了,失去耐心道:“你要问什么?还不快一点!”
“我……我想问……”粟粟被她吓得一下子脑抽了,不知道该问什么,就连温禾交代的她也忘的一清二楚。
粟粟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她只好道:“我忘了!”
弋三娘更加觉得好笑,她道:“回去问问你家主子,问清楚了再来!”
“是了!”
转眼,粟粟匆匆忙忙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