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禾看着她，良久，她不耐烦道：“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裴婉婉无奈道：“你别急！”
温禾也是清楚眼下处境，也只好压着性子，道：“舒言川当年死没死已经不重要了，可怕的是，他的势力是我们以及萧卿卿都忽略的一部分。”
“你说的不错！”裴婉婉坦言道：“虽说当年，那些小郎君都是萧卿卿有意指使，但是，真正控制他们的另有其人。”
文昱坐在车内，浑身冷汗涔涔，又面热滚烫，他听的是心惊肉跳，忽而温禾抓住他的手腕，开玩笑道：“文昱这么紧张，难道是知道点什么？”
“文昱……文昱不知！”
裴婉婉上前挪开温禾的手，将温禾挤开坐到二人之间。
温禾被裴婉婉的固执给气笑了。
“瞧你！对别人家的郎君这般上心！”温禾打趣道。
裴婉婉冷声冷气，道：“你不喜欢他还对他动手动脚，我看你才是不知羞。”
温禾含笑道：“他可是我名义上的丈夫，你才是不知羞！”
明知她们是在争辩，文昱还是觉着这些话如同刀子般在他五脏六腑上划开许多口子，鲜血淋漓。
二人你骂我一句，我还你一句，却偏偏把文昱给忽略了，正当裴婉婉留意一下，才发现，文昱早就哭成了一个泪人。
裴婉婉眼神示意温禾停止，然后低声道：“文昱！怎么了？”
文昱迎上她的目光，眼神说不出的痛彻心扉，他也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一个物什，需要时八抬大轿带回家，不需要时，睁开眼就被送给了其他人……
裴婉婉似乎了然，应当是自己与温禾的言行，惹哭了他。
她心里勾起一抹歉意，抓住文昱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道：“不说了不说了，我们言错，向你道歉……”
温禾冷眼旁观，并不觉着自己哪里错了，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三言两语就能哭成这样，温禾心里也是不喜的。
哄好了文昱，裴婉婉和温禾的才继续谈起刚才那个话题。
见她认真起来，温禾半是认真半是调戏地道：“能得婉婉眷顾，我也不枉在这坐了这么久。”
裴婉婉摇摇头，直接忽视她道：“当年放出去的大部分小郎君约莫都是以萧卿卿为首的，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人，才是舒言川的手下。”
温禾皱了皱眉道：“确实如此，光是秋城那里探来探去也只是萧卿卿的一些消失，其余的是一点也探不出来。”
亦或者，他们是真的一点也不知道。他不知道，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温禾不敢多想，但也让她庆幸，他还能控制他。
裴婉婉继续说道：“我所知道的小绾名单中只有三人是去向可疑的。”
“哦？”温禾来了兴趣。
“像秋城，文昱以及江连山这几人是明明白白就是用来牵制文武百官的。”
裴婉婉边叹气边道：“但是这花名册上的三人，宫里两人，还有一人是不详！”
“当年上一辈的事，能知道的就已经少之又少，光是宫里每年收走太监也是数不胜数，这要是找人也是大海捞针一般。”温禾道。
“确实如此，况且，你怎么确定一定就是太监而不是宫女？”裴婉婉反问道。
温禾也一下从裴婉婉的话里听出这其中的玄机，温祁离世前也提醒过，表面上的虚影，若是玩的好，照样能把人玩的团团转，还能一点影子不留。
温禾对上裴婉婉的眼睛，心里如同成千上万的虫子不断游走着，发毛犯怵。
温禾道：“真有你的，若是他们能当宫女，就一定能伪装成女人，甚至还能入朝为官？”
裴婉婉直言道：“我担心的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