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野兽是去给血女觅食去了。
此时再看去,才发现那野兽双目也是血红,一身圆滑,虽有着利齿尖牙,可怎么看都觉得奇怪,老虎,狮子,猎豹,这些说得出名字的野兽,都和眼前不同,这似乎是一只......穿山甲!
眼前的穿山甲和寻常不同,不仅体型大了十倍有余,就连面上都是大不相同,它双目猩红,口中遍布獠牙,五爪比狮虎等野兽还要锋利,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它转面向我,眼神清冷,要把我生吞一般,令我不寒而栗。
血女双手轻抚着它的手掌,像是在逗趣自己的宠物,“安静点,刚刚吃完东西,我不想动怒。”
它似是听明白了,安定了不少,轻俯身,趴在血女身旁,慢慢的闭上眼睛。
“你要找的就是它。”
“哦......”现在知道了,可我又能怎么样,别说血女在这里,就算她不在,这东西我也根本动不得。
“呵呵,你还真是怂了。”
“这有什么办法,我根本不是对手啊......”
血女此时抚摸着穿山甲,“你不就是想让它别动酆都吗?过来。”
此时我距离血女足有二十步的距离,听了她的话,我只能叹了口气,向前走去。
越靠近这穿山甲,越能感受到它身体内的怨气,那是一种对人类,深深的仇恨。
“归心一脉有一种枉生感知的手段,想来你也不知道,索性我今天就教你了,”血女拉起我的胳膊,将我的手掌按在了它的头顶,虽然我能感觉到它的怨气,但是有血女在这,它并没有对我发作。
“闭上眼睛,让自己的身体和小夯散发的怨气融为一体,”血女的话让我感到很奇怪,她对我归心一脉似乎相当的了解。
我按照她的话,闭起了双眼,此时感到周围寒如冰窖,这种感觉以前也有过,不过却从未像现在这么清楚。
脑中随着这冰寒侵体,我看到了一些清楚的画面。
远方山林之中,农夫们放弃了耕种,放弃了林木,他们一个个如嗜血的狂徒,拿起各种各样的农具,深入山野,在岩石峭壁之中,找寻着穿山甲的踪影。
大到成年,小到婴哺,他们一个也不会放过。
抓住之后,农夫会将猎物,也就是这些穿山甲,聚集在一起,之后熟练的从最外层的鳞甲开始一片片剥下,那血丝密布着体表,就像是凌迟的刑罚,五湖市到处都是猎物们哀嚎的痛楚,之后将没了鳞甲保护的骨肉,在它还没有完全死去的时候,沉入沸水,烧煮而熟。
然而农夫也好,商人也罢,只以此为商机,为了利益,全然不顾这些生灵的痛苦,灾难而至,它们连躲藏都没有地方,直到临近灭绝。
而眼前这一只,便是在死后,携着对人类的怨念重生,飘零在了酆都之外,之后遇见了血女,给了一副完整的魂体。
之后它嗅到了五湖市猎手的味道,才决定大开杀戒,之后因为我的介入,所以才失了心智,对其他人也动了手。
我睁开眼睛,那感觉就好像是我自己受到了扒皮抽筋的苦痛,满头的冷汗,此时再看向它的双眼,同样的犀利,却只觉得它所做的一切,都情有可原。
“哼哼,天赋倒是不错,我只说了一次,便掌握了,现在......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思考了片刻之后,叹了口气。
我不想酆都再受此劫难,所以只好提出一个折中的办法,“回去之后,我会让酆都封闭一个月,在这一个月内,绝不会有五湖市的人出现,而现在在城里的几个人,我也会把他们驱逐出去,由你处置。是生是死,皆在你自己的意愿。”
清怨而已,既然对人可以,那么对这些生灵,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