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西行,莫大发开着车,我在车上睡的很香,似乎这是最后一个安宁的夜晚。
到了陵川,刚好听到鸡鸣,感受到日出的第一抹阳光,我瞬间清醒了过来。
“这是哪?”
“已经到陵川了,最多半个时辰就能到范安如的故居,不过刚才我问了个路人,他说那地方邪的很,很少有人去。”
没想到莫大发连这都打听了,心里顿时有些过意不去。
“归零师傅再睡一会,等到了我叫你。”
“好,”再睡也睡不着了,我只是闭起眼睛,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应对。
不到半个时辰,莫大发就把车停下了。
睁开眼,四周满是绿意。
“归零师傅,范安如生前就生活在这林中的一处木屋,车子开不进去,我们下车走吧。”
“嗯,不过这次就我一个人去吧,你昨晚一夜没睡,不如在车上休息一会儿,如果遇到什么事,我再出来找你。”
“一夜而已,不碍事的,我以前为了抓个采花贼,曾经三天三夜没合过眼,精神依旧很好。”
“那你也要留在这里休息,万一遇到状况,我希望你是最好的状态,另外你也放心,我一定会活着出来的。”
我执意如此,莫大发只好答应,“那好吧,万事小心。”
“嗯,”拿上两幅《五葬狱》,我走进林子,寻找着那个创造了诡作的邪恶场所。
一路上都是参天大树,遮云蔽日,那斑驳的阳光洒在身上,感觉非常舒适,只是入林越深,心下却感觉愈加寒冷,周围的鸟兽虫鸣也逐渐趋于安静,空气稀薄,我只顾得上拼命喘着粗气。
这致命的压迫感,的确非比寻常。
感觉只走了一刻钟,四周却渐渐变得昏暗起来,像是走入了无边的幽暗,渐渐的,连自己的身子都薄弱起来。
一阵头晕目眩,双眼几乎分辨不出方向,可为了活下去,我只能继续向前走。
终于在不知走了多少步之后,我虚弱的跪在地上,身子倒了下去。
再次睁开双眼,目之所及,是一处朴素的房间,房间里的所有用具都是褐色的木料所制,极其典雅。
墙边挂着一幅画,画中竹林翠绿,竹叶直挺,狂风难掩其跫然之色,烈日不折其傲然之姿,此等画作,如果放在平时,我恐怕会静下心来观摩一番,不过现在却是没了兴致。
推开门,走出了房间,外面也是一样的布置,墙边的画也多了些。
“你醒了?”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问候。
我惊觉间回头看去,一个年约六十,白须白发,可眼神却苍劲有力,神采非常的老者正缓缓走来。
“你,救了我?”
“这倒不是,是你自己倒在门前,我只是把你扶了起来,然后放在床上罢了。”
我自己来的?完全没有印象,可他还是救了我,“多谢,请问先生,这是哪里?”
“你入了林子,不就是要找这里吗?”
“范安如故居?”
“嗯,”老者坐在桌前,将所泡茶水用炭火加热,“别站着了,坐下休息一会儿,你身上受了太多瘴气,喝些竹叶茶水,会舒服很多。”
我踉跄着走到桌前,将茶水一饮而尽,果然感觉身子清醒了不少,“不知先生为何会在此地,可有名讳。”
“你可以叫我陆涛,一个名字而已,不足挂齿。”
“陆先生,其实我来这里的目的,是因为......”
“五葬狱,”老者气定神闲,俨然一副世外高人。
我平时看人很准,此刻却也看不出他的真假,“先生知道这五葬狱?”
“范安如的画作中最诡异邪门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