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在神乐绮罗脸上,将他的每一丝胆怯和羞耻照得纤毫毕现。
太近了,近到太宰治能够看清他浓密的眼睫,以及眼睫上挂着的微小水珠,也许是因耻感扑起的泪珠,也许只是浓重的夜露——
你看到了谁,才会露出这么羞愧的表情?
“她”一定不是你精神图景中的“洛丽塔”意象,而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否则你绝不至于沮丧到这个地步。
“她”也不可能是你的上一个“洛丽塔”,因为你的眼里没有丝毫过去的影子。
惊愕,是因为你从没想过会看到这张脸;羞耻,是因为你知道你不该看到这张脸——
答案呼之欲出。
太宰治眼中悄无声息燃起一束暗光。
一想到那个答案,血液中的躁动便开始奔流不息,他尽力克制着,刺痛的下唇咬了又咬,却还是忍不住靠近。
盯着神乐绮罗颓蔫的神色,太宰治情不自禁伸手,抹过对方微微潮湿的眼尾。
挂在眼睫上的是泪珠,因他泛起的泪珠。
太宰治压抑语气里的兴奋,努力使自己的声音以一个相对平稳的语调不急不缓地揭露真相——
“你看到了我。”
近在咫尺的瞳孔猛地紧缩,太宰治捕捉到神乐绮罗的瞳仁在颤抖。
他猜对了!
是他,而且一直都只是他!
“我猜对了。”太宰治按捺不住对【太宰治】重复了一遍。
他的尾音高高扬起,雀跃又得意。
早就知道两人的关系根本闹不出大乱子,【太宰治】轻嗤一声:“向我炫耀个什么劲儿。”
有本事别在神乐绮罗跟前装出那副不在乎的样子。
【太宰治】瞥了眼另一个当事人,太宰治装腔装得太好,高道德感的神乐绮罗又正陷在自责的情绪中,两人的沟通很明显只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
而且——
【太宰治】回忆起神乐绮罗的档案,结合【书】在对方身上失效的事。
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听到太宰治略带冷意的话语,以及感知到愈发灼灼的视线,神乐绮罗难堪地垂下眼,
治果然知道了……
想到自己明明一直都只把治当一个孩子,他鼻尖一酸,委屈涌上来。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他解释不清楚,也无法解释。
神乐绮罗无比难过地想:治肯定不喜欢他了,也不会愿意和他一起生活,自己唯一能做的只剩下道歉。
他想最后抱一抱太宰治,但怕被误会,于是搭在膝头的手指僵硬地蜷了蜷。
察觉到太宰治仍旧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神乐绮罗不敢去看他的眼神,低低地说:“治、对不起。我会搬走,卡和密码治知道的……”
太宰治拧着眉毛:“等一下,你在说什么?”
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太宰治眯了眯眼睛,语气危险:“你想去哪儿?”
神乐绮罗愣了愣,磕磕绊绊地说:“治难道没有认为我是一个、一个……”
他难以启齿恋.童.癖三个字。
“嘁、”笨蛋。
太宰治嗤了一声,“绮罗和森鸥外的区别我不至于分不出来。”
虽然森鸥外的取向是女童,但对方有时候扫过自己的眼神、怎么说呢,是一种对于他暴露在外的某片肌肤、某个部位的狎昵打量。
森鸥外的视线是轻佻的,是透过太宰治,进行对于符合森鸥外自己取向对象的臆想。
而神乐绮罗看他的眼神不能说不同,只是说毫不沾边。
纵容、担忧、爱护、温和……唯独不可能出现狎亵。
太宰治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