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许阮知窝在椅子上,抬手翻了一页书,头也没抬。
向屋内唤着“迟羽,看茶。”后又专心的看起了手上的书。
很快,迟羽便将热的茶端了出来,放在那名黑衣男子前,便退回门口。
那男子见许阮知没有下文也不恼,端起茶喝了一口,这次认真地环顾了这个院子——虽说这院子简陋但却干净整洁,空气中的淡淡的茉莉花香随着秋风送到院子的每一个角落。
就这样,两人谁也不说话,待到天色完全完全暗去。示意迟羽将琴拿出来,放在桌子上,为二人重新添上热茶。
许阮知合上书,不急不慢的在琴上弹拨起来。
清澈明净的琴身一泻而出,如同来自深谷幽山的泉水,潺潺流动……一曲毕,院子里陷入宁静,忽然手一抬一勾一抹,伴随着左手流畅的配合下琴音变的激昂。
月光透彻,天地间,唯有一桌、一琴、一双人。
“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
“公子谬赞。”许阮知一笑,虽然有些地方的音,并未达到她想要的效果,但到底是差强人意。
“许小姐这可谓是燕雀之居。”
二人静坐时,便环顾四周。许阮知面带微笑的端起茶,抿了一口。
“茅庵虽简陋,秋来亦丰收。公子说是这个道理吗?”
风起,将桌上的蜡烛吹灭,院子陷入黑暗。
“在理。”
“不知公子怎么称呼?”许阮知放下茶杯,清澈的眼睛在黑暗中直直的看向面前的男子。又一阵风袭来,风中馥郁的冷调茉莉香让人心旷神怡。
“姓江,字临漳。”江临漳也抬起头,看向许阮知。
“姓许,字阮知。”礼尚往来,至于为什么用真名,反正也没有什么人认识她,告诉了便告诉了。
“听闻初到京城?”
迟羽重新将蜡烛点燃,套上从房间里翻出来的防风罩,借着蜡烛微弱的光,让黑暗的院子有了亮度。
许阮知手指轻轻的拨动琴弦,发出泛泛之音。
“江公子这是何意?”
她没有把握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便将话题重新抛给他。
夜晚的风一阵阵的吹来,烛火随风起舞。许阮知不自觉地拉紧外衣,又往椅子里面窝了进去。
江临漳看着她细微的动作,轻微的皱起了眉头。
“既答应许小姐的事情,在下定不会食言,告辞。”江临漳双手作揖,又一次消失在黑暗当中。
许阮知静静的喝完茶壶里的茶,看着面前的琴和对面的茶杯。
“江临漳。”
珠流璧转,日居月诸。天气也随着时间冷了下来,许阮知怕冷,平日里就在屋内支起火盆,在火盆旁边看看书,练练琴。
这期间除了何子辰会跑来看看她,说在学堂中的趣事,偶尔祖母让许阮知过去陪她说说话。除此之外府中也不曾有人来看过她。
隔三差五的夜晚江临漳会来听曲,两人时不时你一言,我一句的也逐渐熟络了起来。
“阿姐!开门呐!”何子辰兴冲冲的跑到许阮知的院子里面,一边跑一边喊。许阮知刚打开房门就被何子辰扑了个满怀。
“子辰,现在长大了,不可以像小时候这般性子。”
“知道了知道了,发现阿姐越发和学堂那些教书先生那般像了。”何子辰随手拿起桌子上的米糕。
咬了一口,觉得不好吃,放在了桌上。
“阿姐,今日冬至,松知说那个老头让我叫上阿姐一起,去前厅吃饭。”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左顾右盼,发现阿姐这没有什么吃的,只好作罢。
“不可无礼。”迟羽给许阮知系上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