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炜一下回过神来,“启禀父皇,儿臣刚才想起外公病了,儿臣想去探望,还望父皇恩准。”
朱祐樘笑说,“不必去了,寿宁侯病情已有好转。后天就是小年,朕已经答应你母后,明日将张家男丁接进宫来。”
朱厚炜这才想起,自己还忽悠着母后把两个舅舅接进宫,要给他们摆场鸿门宴呢。
“那儿臣能接他们到撷芳殿玩吗?乾东七所很多房子空着,我可以把表兄弟们多留几日吗?”
朱厚照笑说,“你想把他们都害死啊?”
“没有啊,就只是玩玩嘛。”
朱厚炜暗想,这哥哥难道会读心术?可接表兄弟是为了玩啊,只不过想教训一下那两个混蛋舅舅,冤有头债有主,没想过要欺负他们的小崽崽啊。
朱祐樘笑说,“炜儿有所不知,只能在前殿见他们,这是祖制。明日早朝后父皇在武英殿宴请群臣,你们就来这文华殿,朕午后会来,我们两家好好聚聚。”
隆冬天暗的很快,文化殿很快也亮起了灯。
晚膳时间,父子三人,就在这文华殿,聚在一厅里用膳。
朱祐樘端坐一头,两个皇子坐在一张小桌前。
一帮宫女太监在外围伺候。
朱厚炜看着眼前的菜肴暗想,这把张家兄弟接来,文华殿又不是自己的地盘。别说把他们灌醉,盘问出些要命的话来,就是想在他们饭菜里加点海克斯黑科技,也没有机会啊。
朱祐樘笑问,“炜儿怎么不吃?”
“吃着呢。”说着又攥着筷子往嘴里扒拉。
朱祐樘见他沾了一嘴的米粒,煞是可爱,又冲太监笑说,“添酒。”
太监笑说,“陛下待会儿还有要事,少饮一些吧。”
“朕就喝这一盅,添酒。”
朱厚炜望望,见父皇面前放着个镶满珠玉,特好看的僧帽壶,看着就感觉里面的酒很好喝的样子,自己忍不住就想尝一口。
也想试试那酒烈不烈,能不能把张家兄弟灌个癫狂无状。
朱祐樘见他又翻着碗里的米粒玩,笑对他说,“炜儿好好用膳,这是圣旨。”
“哦。”他哦了一声,边往嘴里扒拉,边望着那僧帽壶发呆。
朱祐樘笑问,“想饮酒啊?”
朱厚炜笑问,“可以吗?”
“不可,酒损人灵性,朕也怕你喝个天子呼来不上船。”
朱厚炜笑说,“儿臣觉得,写酒最好的人不是李太白,他笔下的酒,喝的都很痛快,喝完之后就悲剧了。儿臣最爱白乐天那首。”
朱祐樘笑问,“哪一首?”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朱祐樘笑冲太监说,“瞧瞧朕的小皇子,借诗讨酒。”
侍奉太监笑说,“二殿下如此聪慧,小人为陛下贺。”
“那就给他倒一点吧。”
朱厚炜暗笑,啥借诗讨酒,白居易写的多好的,酒香炉暖,雪暮客来,多舒适多惬意啊,你这个大诗盲。
太监给他倒了一星星,端到他面前。
朱厚炜端起闻闻,是有股很浓的香味。抿了一口,一股怪味直上脑门,辣的舌尖发麻,一下都感觉自己舌头不见了。
他一下吐了出来,像条吃了辣椒的小狗一样吐着舌头吸哈。
朱祐樘哈哈大笑,又问朱厚照,“照儿,你可想饮一杯?”
朱厚照笑说,“不了,儿臣最近在学梵文,又多是佛经,不宜饮酒。”
宫女伺候朱厚炜漱口,他望望那酒壶,感觉妥了。这酒如此烈,不把两个舅舅灌到露出原型才怪。
晚膳不久之后,太监刘顺回来,奏报孝宗,吏部耿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