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叫了他一声,见他没有什么反应,吓得冲殿外大喊,“母后!”
张皇后一听,推开锦衣卫就往里闯。
见小儿子一声不吭躺在床上,一头一脸的血。
她一下就哭了出来,冲朱祐樘跪下哭喊,“朱祐樘!你还我儿子!”
“大胆!”朱祐樘龙颜大怒,“梓童你这是要造反吗!?”
张皇后俯身哭诉,“臣妾不敢。”
朱厚照探探弟弟鼻息,又对张皇后说,“母后别担心,弟弟只是被打晕了。”
他走到朱祐樘面前跪下,解下腰间短匕双手捧上。
朱祐樘愣愣望着,“你想干什么?”
朱厚照说,“父皇如果怒气难消,就杀了他吧。”
“你!”朱祐樘一把夺过,顺手扔了出去。
朱厚照又说,“弟弟自小,就饱受病痛折磨,几经大难。父皇若不想要这个儿子了,杀了就是,何必再折磨?他才四岁,怎禁得起父皇的玉带?”
“四岁!哪有四岁的孩子去劫狱的?”
张皇后也起身,走过去捡起短匕,跪在朱祐樘面前举起。
她眼泪汪汪地说,“陛下,臣妾出言不逊,冒犯天颜,就请陛下今日送我们母子上路吧。”
朱厚照也说,“就请父皇把儿臣也杀了吧,落个清静。”
“你!你你!你们!”
朱祐樘气的坐立难安,不停急走,脚下如生了疮。
他夺过短匕大喊,“你们母子,这是要逼宫吗?”
朱厚照弯腰下拜,“儿臣不敢。弟弟比我聪明,父皇要打死弟弟,不如打死儿臣。”
朱厚炜在床上静静听着,眼泪再也收不住了,流了个稀里哗啦。
朱祐樘远远望他一眼,骂了张皇后一句,“瞧瞧,你可给朕生的好儿子。”
说完就把匕首扔下,起身离开。
朱厚照转身拜道,“儿臣恭送父皇。”
看他出了坤宁宫,朱厚照急忙起身跑向弟弟。
看他眼珠在动,他伸手拍拍朱厚炜的肩膀,笑嘻嘻地说,“别装了,父皇走了。起来啦,我都看过了,皮外伤死不了。”
朱厚炜暗想,“哥哥你怕不是个傻子吧?万一破伤风呢?”
张皇后急忙向太监喊,“快传太医!”
富海宁回到,“回娘娘,陛下已经命人传过了。”
朱厚炜睁眼,眼泪汪汪望着母后与哥哥。
朱厚照笑道,“厉害啊,你小子,能从诏狱把人救走。”
张皇后骂道,“回你的东宫去,不劝他你还怂恿,像话吗?”
朱厚照拜拜母后,捡起自己的小匕首回了东宫。
张皇后望着小儿子,也不忍心责备。
她用丝帕边擦血迹边问,“炜儿疼吗?”
朱厚炜呲牙笑笑,“母后你看,我像不像红孩儿?”
儿子一张小脸被自己抹的一脸血迹,一张嘴一口白牙,张皇后又是哭笑不得。
太医来验过伤,只是头皮上破了两处,给他清理后敷上药,又向皇后禀报。
“二殿下只是皮外伤,不碍事。三日内不可受风,最多三五日便好。”
“知道了,你去乾清宫禀报陛下一声,免得陛下忧心。”
太医拱手下拜,“微臣领旨。”
太医走后,张皇后又小心给朱厚炜盖上被子,嘱咐他说,“这三日你可不许离开这张床,别说蹦下去,就是飞下去也不行。”
朱厚炜笑笑,“遵旨。”
“还遵旨。你以后就给母后多惹点事啊。是不是看母后一天太闲了?”
“母后知道化田是冤枉的,那可是一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