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忘。今天是靳展欺负了你，我有我的规矩，不会让你受委屈。”
薄念摇头：“您误会了，他没有欺负我。”
老先生皱眉：“他是我的儿子，我很了解他。既然是他做错了事，那就得接受相应的惩罚。”
薄念不卑不亢：“靳老先生，您并不了解靳展。今天他是来帮我的，绝对不存在欺负我的说法。”
靳老先生皱眉更深，声音加重威仪：“小念，你是心地善良，但是现在牵涉你的名声，你不用袒护他。”
薄念比他更坚定：“靳老先生，您说我善良，那就更应该知道我不爱说谎。我没有袒护谁，靳展确实帮了我。”
靳老先生还要再说什么。
“行了。”
靳展正往这边阔步走来，肩背挺直，左手插在兜里，身上尽是野性不羁：“你这老东西，越老越啰嗦。”
靳老先生冷冷说道：“你倒是越来越没大没小。”
靳展一摊手：“你让我学金融，学管理，尊老爱幼我是一点没沾。”
靳老先生不由气怒：“我怎么会有你这样没脸没皮的儿子！”
眼看着他们之间剑拔弩张，薄念也跟着紧张，就担心老先生什么时候又晕过去了。
她忽然“咦”了一声，自言自语：“我手机呢？”
音量不低，靳展和靳老先生都听到了，一齐朝她看过来。
薄念自顾自左右找着自己的手机。
靳展看穿了她的把戏，不过好心地没有拆穿，懒懒地开了口：“在我这里。”
薄念抬头，靳展的右手果然拿着她的手机。
“真的在你那里呀。”薄念轻轻笑笑，走上前去。
他正摊开手掌，当她去拿，他却倏然收紧手指，将她的手一并包裹进了掌心。
薄念扬起脸，靳展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走不走？”
薄念反应了一下，到底是说：“走。”
靳展满意地笑了：“乖女孩。”
他把手机放进她手中，率先出去，一眼没给靳老先生。
薄念跟上，对老先生和气又礼貌地点头示意：“靳老先生，我先回去了。”
电梯里，靳展一手拿着手机发消息，另外一手扶着门，优哉游哉地等着。
薄念进去后，他按了一层。
电梯缓缓下落。
“我爷爷还在世的时候，我正在叛逆期，经常和他吵架。”薄念轻声说话。
靳展瞟她一眼。
“他去世前几天，我刚和他大吵了一架，还没来得及和好。等我从学校赶到医院，爷爷已经过世了。”薄念从没说起过这件事。
上辈子，靳老先生去世以后，靳展状态很差。
更易怒，更阴鸷，唯独有一次他多喝了几杯，把脸埋进她的脖颈，哑声问：“你会和你爷爷吵架吗？他去世以后，你后悔过吗？”
今天她自揭伤疤，是为了缓和靳展和老先生之间的关系。
然而，静默须臾过后，靳展缓缓开口：“怪不得，今天像变了个人似的。”
薄念茫然：“什么？”
靳展侧过身，捏住了她的下颚，面无表情道：“你是长得好，我挺喜欢，但跟老东西串通一气，就实在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