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露宫。
游廊里,来了一行人。
两名侍女各打一盏宫灯,前面开路。她们身后,跟着仪态端庄的王妃。后面是大群宫娥。
平日里从容不迫的王妃,今天有些步履匆匆。保养得体的粉面上沁出了津津细汗,顺着线条柔润的脖子流到了锁骨,把脖颈上的扑粉冲出了一道细沟,她也顾不上擦一擦。
门前的侍童躬身:“王妃娘娘。”
王妃脚步不停:“王爷呢?”
“在小阁……”侍童话没说完,大队人马已经开了过去。
小阁门前,王妃停下脚步,冷冷的说道:“出来!”
廊檐下,一个小侍女慢慢的走了出来,怯怯的眼睛看着王妃,福了一礼。
王妃看了一眼侍女,就知道小阁里刚刚发生了什么。
侍女深深的垂下了头,散乱蓬松的长发遮掩着半露的脖子,扣错了衣纽的衣襟下露出粉红的肚兜。
小阁内室的铜镜前,花王正在整理衣冠。
他细心的把对襟凉装的脖领对齐,对铜镜里刚刚出现的王妃视而不见。
廊下的春凳,还有余温。
“王爷。”
王妃扫视着小阁,铜镜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幅画像。
“哦?”花王假装刚刚才发现王妃,随即拿起冰魄花粉,扑在自己的脖颈上。
“碧晴不在自己宫中,来小阁做甚呐?”花王小心的扑着粉,这玩意冰爽舒适。他刚刚经历了一场肉搏,需要降温。
“王爷听说了吗?”王妃拉家常似的和花王唠了起来:“今天神露宫来了一位贵客,是芷柔的朋友。叫什么……沈梦回!”
“是嘛?”花王漫不经心的回答,拿起冰魄粉又扑起了后颈。
“臣妾还听说,这个沈梦回还打了舞阳!”
花王扑粉的手停了下来。
“什么?”
他转身走到廊下,坐上了春凳:“呵呵……有点意思。”
花王一伸手:“碧晴,来!坐。”
王妃看了看春凳上的水迹,坐了半个屁股。
“臣妾听说,舞阳过来采了点花露,芷柔不让。结果就让沈梦回打了舞阳。”
“听说,嘴都打肿了呢!”
花王莫名想笑:“你这个侄,体量太大。他一次用的花露,比别人多十倍。孤王说了他几回,他还不听。也难怪芷柔发火呀!”
王妃往花王身边凑了凑,说道:“臣妾觉得,舞阳和芷柔都大了,王爷是不是把他们的婚事提一提……不能让芷柔帮着外人,欺负我们舞阳啊!”
花王一愣:“孤王什么时候说过要嫁芷柔了?”
王妃捋了一捋头发,笑说道:“看您说的,这大泽明宫和神露宫历来就有联姻的传统。臣妾身为蛟王的亲妹妹,不是也嫁给王爷您了吗?”
“怕是,临渊叫你来盯着神露宫的吧?”花王起身,看向墙上的画像。
“王爷……臣妾是你的妻子呀!”
“别说了。”花王的眼睛看着画像,缓缓说道:“花墟木族的习俗,女孩子喜欢谁,就把面纱揭给谁,孤王也做不了她的主。”
“你回宫去吧,孤王累了。”
王妃走到花王的身后,脸色微微一红:“今晚,就让臣妾伺候您安歇吧。”
“不了,孤王想静一静,一个人,好好的看看黛青。”
王妃的眼里默默流下泪来:“黛青已经死了十六年,臣妾才是你的妻子呀!”
“你宁可和侍女偷吃,都不愿意去臣妾的宫里。你已经十年没有碰过臣妾了,王爷!我们是夫妻呀!”
花王的眼睛没有离开画像,喃喃说道:“孤王的妻子是黛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