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板这边刚刚要调转车头,就被排在后面的马车夫大声嚷嚷:“都快排到了卡口了,你这转向,我还得后退……???”
陈凤川的车夫张四道:“我家公子东西忘拿了,还不让人回去了?你这退两步,我头就转过去了……\(`Δ’)/”
对面笑了:“路就这么窄,你的马能飞啊?来,飞给我看看,来……(???)”
对方车夫本来就等的气盛,此时大有一副不嫌事大的气势,撸起袖子,就从驾马的座位上站起。
陈凤川这边坐在车里,内心里直打鼓……听着张四和对面干嘴仗更是烦的一批。(`皿′)
叫嚷间,不自觉就引起了前方卡哨兵士的注意。
一个头戴红色包头巾,身穿短罩甲,黑色护臂,绑腿的兵士头头就朝两人马车走来。
两边这时都还各不相让,搞得不进不退,后方的车夫尤为嚣张,啧着嘴道:“现在跑,别是心虚了吧……”
陈凤川木着脸,黑衫背后冷汗都出来了。
兵卒照常先检查人像,一掀陈凤川这边车帘,顿时就愣住了。
这原本就不大的马车,被装了个满满当当,几乎是任何有用空间都占满了。连陈老板人,都是侧着坐,脸靠着窗的。
“您这是……”
陈凤川尴尬的扯出一抹不自然的微笑道:“这不欠了债,得举家跑路不是……”
“那还回去拿什么呀,我看这车也再装不下了啊?”那兵头笑笑,心中已经起了三分疑窦。
毕竟这曹卫城,没什么大的赌坊,而这位面目清俊的公子,看起来也不像是个会赌的……
“哪家赌坊?”兵卒笑笑接了陈凤川递过来的银角子,还不忘继续盘问。
陈老板招手叫他靠近点说,兵士仗着人多势众,便靠了过去。陈凤川那是痛心疾首的低低诉道:“情债啊,我可不想娶了彭家的娘子。”
也多亏是赌坊老板,陈凤川总有个见人不忘的好记性。
当初夏啾啾指定客栈时,旁边就是一家卖点心的,而当时坐在高台上的金元宝,手上的桂花糕也就是他家的。
几人离去时,夏啾啾当时吵着要再去买几块糕点,他这才进了铺子,就看见彭氏糕饼铺的老板身边坐着个肥胖如球的年轻适婚姑娘,一脸的麻子。
她见陈凤川买饼,那是媚眼直抛,还被她爹彭大强训斥。
说什么叫你这么胖,如今被退了婚,还这么不知检点,像什么样子!
如今这些小细节,都在木着脸,内心紧张的陈凤川的脑海中碎片般不断闪现,所以他话回的半真半假也让人找不出岔子来。
那兵头定是去过彭氏饼店,也听过这待嫁的彭姑娘,顿时露出一脸的了然,还同情的拍拍陈凤川的肩膀,一句“辛苦了……”硬是有种百感交集的男性友谊既视感。
“我想着,回去把那架子床也搬了,绑在车顶,毕竟要逃,得走的彻底。让人断了念想不是……”
陈凤川说的正经,那兵卒深以为是,这才挥退了后方的车马,硬生生给陈老板让出一条小道来。
等人快走出这排的长长队伍了,后面车夫才道:“奇了怪了,那少年郎一看就是家世好的,你瞧见他车里那包袱皮没,都是贡缎质地,这种人家,怎么会只有一个年轻郎君逃债?”
他虽是没有听见陈老板和兵头的私密对话,但产生的疑问倒是不虚。
兵卒摸着后脑想想,也是,便回头朝其他几个兵士问到:“你们谁在曹卫城巡逻的时候见过此人啊?”众人皆是摇头。
于是那红巾兵头顿时就呼喝道:“诶,那位公子,停车,停车……”
这边陈凤川听了,当然是吩咐马夫再快点,那拉车的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