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漫卷远山,晚风坠入星火燎不完的旷野。
实心弹穿过混乱的街道,在碰撞中等待回音。
不知哪里冒出的火星,集市一角扬起漫天烈火,借着风势向北吹去。
守军哭嚎着奔跑,大火吞噬了街道,点亮了空旷的荒野。
“水!快去湖边!”
老者振臂高呼,几个慌了神的士兵紧随其后。
哈萨克士兵一退再退,不断有人倒在路上,空中时不时飞来几枚子弹。
一队队守兵跑向水边,哪还有什么作战意志,只有求生的欲望。
他们焦急地呼喊,手中的武器成了要命的累赘。
空气中充斥着烧焦气味,还有刺眼的黑烟。
“不要撤退,不要撤退!和我一起战斗!”二王子站在街边,任凭如何呼喊,身边也没人停下来。
对士兵来说,这场战争已经输了,没必要做无意义的抗争。
大难临头,别说二王子站在这,就算可汗在这也没用。
中帐哈萨克有六个部族,严格讲起来,六个部族并不是铁板一块。
“跟我上啊!”二王子大喊着,他抓住一个逃兵,却被对方推开。
东门已经完全敞开,喀赤乌挥舞着弯刀,他带队杀了进来。
这里有一条七十米宽的街道,曾经一度作为繁华象征,如今却成了骑兵的屠宰场。
“杀!”喀赤乌向右挥砍,刀刃劈开溃兵的后脑勺,顿时鲜血四溅。
骑兵冲开了一条血路,步兵紧接着跟了过来。
眼看就要到街道尽头,喀赤乌跳下战马,主动和对手短兵相接。
一个迅猛的转身,刀尖在空中画出银色的弧线,随后点缀着一团血雾。
“大家不要磨蹭,快随我杀进可汗宫殿。”喀赤乌一脚踹翻面前的敌人,顺势抽出对方胸口那把染血的弯刀。
宫殿就在不远处,看起来有些破旧,土砖外墙画着一些图案,还有镂空装饰。
一个逃兵能卷走十个,十个能卷走一百个,随后的就是兵败如山倒。
城中火势弥漫,到处都能听到枪声,少数地方还在进行白刃战。
“第三步兵营,快速前往河边,务必截击敌人。”营长拿着马刀和燧发手枪,迎面跑来一个哈萨克盾刀兵。
对方举着盾牌,手里挥舞弯刀,眼中散发着杀意。
营长十分镇定,他抬起燧发手枪,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枪口喷涌着烟雾和火焰,弹丸打穿圆形薄木盾牌,深深扎进对方的胸口。
盾刀手重重地倒在地上,身体抽搐两下,手中弯刀掉在一旁。
“前进,继续前进。”营长放下手枪,目光望向南边的湖畔。
俄军步兵一路追赶,每个人的衣服都染着鲜血。
骑兵从狭小街道追了过去,战马在码头上奔腾,烈火点亮湖畔。
哈萨克士兵被迫跳进水中,部分人不会游泳,只能在水里扑腾喊叫。
这样的惨况一直持续到深夜,宫殿守军都被屠戮殆尽,喀赤乌亲手斩杀了二王子。
......
喀琅施塔得,俄国海军基地。
保罗站在码头上,时不时踮起脚尖眺望远方,嘴上说着不期待,心里却焦急万分。
不一会,旗舰出现在视野中,帝国国旗、海军军旗高高飘扬。
他开心地拍了一下手,然后迅速收敛起笑容。
“殿下,马车已经备好了。”伊万走了过来,认真地弯腰行礼。
按照宫廷惯例,皇储不应该亲自迎接未婚妻。
见面地点应该在皇宫,而不是帝国海军基地。
“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