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萧沫宿醉的反应不强,兴致勃勃的拉着季颜卿要去祭拜他的父母。
两个人没带任何随从就出门了,季颜卿轻车熟路的和萧沫手拉手走在山路上。这条路,一年多前萧沫背着他走过,在一片冰天雪地里。
巨狼黑耀跟在他们后面,吓得方圆十里的野兽踪迹全无。
墓前,季颜卿仔细的将坟上的杂草除去,又燃香奉上贡品,才恭恭敬敬地跪地行礼。
做完这些,季颜卿才颤声开口:“母亲,父亲……孩儿终于给你们报仇了,我季家终于沉冤得雪……”
这些年他一路走来流过血,却从未流过泪,硬生生以男子之身闯出一片天。如今总算是得偿夙愿,绷了十六年的弦终于是松了。
平复了情绪,季颜卿抬头望向一旁的萧沫,眼神温柔。
萧沫认认真真地上了香,祭了酒。季颜卿对着碑位轻声说道:“这是萧沫,孩儿未来的妻主,今日特来拜见二位。”
萧沫接着季颜卿的话说道:“季夫人,季夫郎,晚辈出生的晚了些无缘见上二位一面。萧沫生来就身负...重任,本以为这辈子就是个天煞孤星的命,幸得挚爱颜卿。
——岳母岳父放心,萧沫虽然是皇帝,但我绝不会用那些所谓的规矩束缚他,他依旧可以自由的做自己。
唯望您二位泉下有知,能应了这门亲事,萧沫感激不尽。”说罢又行了一礼。
“走吧。”季颜卿轻轻地拉了萧沫一把。萧沫起身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回灵位前:“聘礼都备好了,等回了潇国,我再给二位烧过去。”
季颜卿:“……”
他觉得萧沫口中的聘礼很可能是真金白银...这种事她绝对干的出来...
下山的路上两个人慢悠悠的穿梭在丛林之中,“见过公婆”的萧沫看起来一身轻松,嘴里哼着不知名的调子。
“这是什么曲子?怪好听的。”季颜卿受萧沫愉快的心情感染,心绪也跟着放飞起来。
萧沫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曲子,就像是天生刻在脑子里一样自然。
老天好像见不得她太开心了一样,走到半山腰天空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夜绿荷霜剪破,赚他秋?不成珠。
瑟瑟秋风是冬天的前奏,吹响了提醒野?动物们的越冬的最后?声警笛。
黑耀总算能表现一番,很快找到了一个避雨的山洞。萧沫意外的发现这个山洞就是当初遇到季颜卿那个山洞。
“这里算不上我们一切的开始?”萧沫躺在季颜卿腿上黏糊糊的说道。
季颜卿正在把两个人的外袍烤干,闻言轻笑:“在沫沫你的记忆里,的确是这样。”
萧沫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在那之前颜卿见过我?”心梵的假身份老郎中“去世”前她应该没去过翡安斋啊。
“嗯。”多的一个字都不说,逗的萧沫愈发好奇。这话的言外之意是其实他们两个先动心的是颜卿?
萧沫磨人不需要拉着季颜卿袖子摇来晃去,只要一直用湿漉漉的眼神盯着季颜卿看就够了。
季颜卿不是容易耽于皮色的人,可他实在无法抵抗萧沫的眼神攻势。萧沫完美拿捏了季颜卿爱慕中掺杂慈爱的心思。
她看你的时候,水淋淋又无辜又单纯,小心翼翼的、颤巍巍的,不笑的时候,嘴角自然下沉,就让人觉得她就看你一眼一句话不说,就感觉她好委屈,不答应她什么就是欺负人了。
就像明明她做错了,可是你看着她的脸和眼睛,你还会觉得是自己的问题,还要反过来和她道歉一样。
季颜卿没过一会儿就缴械投降了,亲了下萧沫迷人的眼睛。
“五年前,我被人暗算倒在雨夜里,你给我打了伞。”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