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好听不太懂,就问她:“什么流言?”
宁云鑫难得这么严肃,叶思好被她拉着有些反应不过来,一路被牵到了医馆附近的茶楼。这条街都是靠手艺吃饭的普通小老百姓,这茶楼也不是很高档,就两层,上层供主人家居住,下层摆了桌子供一些上工完毕的女人喝喝茶歇个脚,偶尔请个说书先生来,说些过时的段子。跟宁云鑫提过的悦辛茶楼更是没法比。
现在是早上,茶楼里的茶客并不多,这个时段来喝茶的,多半是些无所事事之人,每天就爱八卦些新鲜听闻,什么徐州最近的新鲜事,大到县令大人又去哪儿做了视察,小到谁家的公猪又生了崽,都是她们谈论的对象。叶思好为了不显得与人群格格不入,极偶尔也会来这里听听这些没什么营养的对话。
“呦,陈大娘,您听说了吗,昨天城西头的老周又娶了第四任夫郎,前三任夫郎谁也没能留下一个子嗣,我看啊,那些个没用的夫郎不娶也罢。”
叶思好想告诉她们,以她行医三年的经历来看,这种情况问题显然是出在女人身上。由此也可以看出这个世界女人的八卦程度,以及对男子的轻视。不过她倒不至于去招惹她们,没事给自己找麻烦。
但是今天叶思好自认为没惹到她们,却还是在她们口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进门之后宁拉着柳思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了,又取了个巧妙的角度,用身体把柳思的脸挡住,所以那些正在高谈阔论的女人没有看见她,还在那里说的眉飞色舞。
“呦,陈大娘,您听说了么,昨天翡安斋的俞老板终于接客了,还是自己亲自把人抱进屋的,那女人听说就是咱们这儿看诊的叶大夫哪。”
“是吗?哎呀,这叶大夫平时人就好,果然有福气呦,我听说那俞老板是个美人,虽说上了年纪,但是保不济那床上的风情不知道比那些青涩少年强多少哪。”
“什么有福气呀”,那女人满脸不屑,“那俞老板年纪一把,我听说原来就是个被休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守夫道的男人,勾人的本事强着哪!叶大夫年纪轻阅历浅,想是被他不知用什么手段迷了眼。昨日终于是拐进屋啦,哎呀白瞎了善良的叶大夫呦!”
这说法简直恨不得把叶思好描绘成一只可怜的小绵羊,整个就一失足少女。
“可怜的小绵羊叶大夫”面上没什么的表情,心里却已经开始抽搐了。
宁云鑫看她依旧一脸事不关己的淡定,心里知道那些话不是真的,还劝她,宽慰道:“她们说的瞎话你也别往心里去,这些人没事做就喜欢编排一些无中生有的,哗众取乐。”
叶思好纤长的手指握着茶杯回了一句:“也不全是假的,我昨夜的确是宿在叶老板那儿,他抱我上楼也是真的。”但也就是这样真中有假假中有真的流言,才更容易被大家信服,那其中夹杂着的对季颜卿赤裸裸的恶意才能堂而皇之的奔
扑向他。
“啊?!”宁云鑫听完一口茶喷出来,呛咳着问:“咳咳...那你们真的做那快活事啦?”说完还仔细地看她身上新换的衣服,越看神色越微妙。
叶思好把玩着粗瓷茶杯,手指被暗淡粗糙的茶杯衬得更是莹白如玉,喝了口茶水才慢悠悠的说:“季老板那儿有客房的,我昨晚是宿在那儿的。”
她的淡定感染了宁云鑫,宁大小姐想了想又说:“不过她们也不知道,所以现在好多人都以为你和季老板有一腿,不过你不用烦心,她们多半是替你惋惜。”
因为自己平时都给穷人看病,口碑良好,百姓看她都带着宅心仁厚的仁医滤镜。她们就只能把所有的脏水都泼到季颜卿头上。
那些女人还在继续讨论,已经转移到了季颜卿身上,主要谈论俞倾城有多么水性杨花,不知廉耻。
叶思好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