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鹤生前怎么说也是个乐善好施的好人,都说好人有好报,他的身边却蜗居着一群的白眼狼。
对此,谈涧月表示,人还是不要做个纯粹善人。
她歪头时,耳坠上的水滴形淡粉碧玺轻轻晃动,最后乖巧地垂在她的颈畔,随着说话的声音微微起伏。
“我可不是什么惧怕长辈的小女孩儿,所以你别想着拿什么长老的身份压我,没用。”
“我这个人呢,锱铢必较。比如,你从我这儿拿走了什么,我是一定要拿回来的。再比如,你给了我一巴掌,我就给你两巴掌。”
她莹白的指节恍若几根春葱,缓缓划过瑠璃蓝封皮的书角,茶色的瞳底转着寒凉的光。
“不过我也很善良的。这几本账,只是从我爹死的那一年开始算。”
柔和的声音顿下来,留下轻轻叩在书上的闷声,不太明显。
“你们猜,得赔多少?”
大长老和二长老的面色显然不好了。
谈肃和林香回府的状态,明显是已经疯癫了,保不齐谈涧月还有什么别的手段,也把他们折磨成那个疯样。
谈涧月看见他们的表情,眉头皱起来,瘪了瘪唇,像个豆蔻年华的少女了。
“长老,这是什么表情?只是让你们还钱,又不是要你们的命。”
她敢在这儿嚣张,无非就是仗着皇帝。
至少大长老是这么想的。
他冷哼了一声,“你无凭无据,谁知道这账本是不是你做的假货?能把谈肃逼疯,也算你有能耐。”
“是他自己经不起打击,林香说了几句话就崩溃了,怎么能怪到我头上?”
她叹了一口气,再移眼打量了会他们二人,“不想猜啊?我告诉你们,一共是五十万两。”
别说五十万两,一个能够温饱的普通人家,一年流水也就不超过五百两,足以见得五十万两这个数字有多么庞大。
大长老与二长老皆娶了谈家旁支女儿作为妻室,中饱私囊这么多,旁支必然收了不少的好处,这些年零零碎碎地填进去,能剩个五万两就不错了。
谈涧月一下要五十万两,无疑就是要这两人倾家荡产。
“五十万两?你不如去抢国库!”
面对二长老的惊呼,她只是坦然地耸了耸肩,“如果我能的话。”
一张漂亮倾城的脸蛋上,是旁人都见不到的绝色芳华。
不知什么时候,她手中出现了一把匕首,将镶金嵌玉的精致刃鞘取下,露出里面寒光四射的一柄匕刃,重重地扎进书中,穿透了下面的木桌,稳当地竖立。
“赔不起,那就拿命来还?又或者——我也将你们的灵根挖出来,拿去黑市卖了?”
说实话,她从来没有催过债,不过以前家里那个和蔼的保姆阿姨很喜欢看泡沫剧,里面追高利贷的都是这么讨债的,她也就是有样学样。
只不过,没有那么吊儿郎当的匪气罢了。
虽然是一张略显稚嫩的脸庞,但已经有长开的趋势,周身的气势不容小觑。
在场的几位长老都被她这话语给震了一下。
一贯最为心软的四长老终于发话,“家主,大长老二长老好歹,兢兢业业为谈家这么多年。要命,这也……罪不至此啊!”
兢兢业业?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用的什么形容词?
谈涧月一时也不知道要说这四长老是眼睛不好,还是仁慈过头了。
“兢兢业业这个词好像不该出现在两个贪污的长老身上吧?”
“没有立刻把他们的灵根挖了喂狗,就是我最大的仁慈了。”
她精巧的下巴微微扬起,懒散地垂下眼皮,“我说过,我这个人锱铢必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