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2月3日。
鹭城。
中山路步行街,华灯初上。
“别跑!”
“该死的,站住,你给我站住,有种别跑!”
“炸天帮办事,闲杂人等速速滚蛋,否则休怪本帮飞斧无情!”
人潮汹涌的中山路步行街入口处,几位手持斧头,斧头衣袖上分别绘有红云徽章的黑衣大汉,正弯着身子气喘吁吁地抬头紧盯着正前方那位背着双肩包,身子滑得像泥鳅一般,在拥挤人群中左躲右闪如鱼得水的年轻人。
“炸天帮,他们是炸天帮的打手,大家快点跑啊!”
只是一瞬,这十来位手持斧头的彪形大汉,甫一出现,熙攘嘈杂的逛街路人、忙的不亦乐乎的商贩们,瞬间如海潮自主向两边退却,一哄而散。
疲于逃离是非的他们,竟连摆摊的家当全都舍得丢掉不要。
空荡荡的街道中,一身卫衣带兜帽,背着只黑色双肩包,鼻梁上架着墨镜,戴口罩的年轻男子,顿时停下向前狂奔的步伐。
他转过身,向这群追逐他的炸天帮打手们,一脸嫌弃地鄙夷道:
“劳资偷了你们炸天帮的东西不跑,难不成等着被你们抓回去,然后用斧头把我给剁成肉酱?”
说罢,他挑衅地竖起一根中指,嘲讽道:“真是一群没有文化的蠢猪,怪不得只能窝在炸天帮里当流氓!”
整整追了对方十二条街,还追不上的炸天帮小头目大牛,喘着大气,气喘吁吁道:
“小伙子,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啊,偷东西竟然敢偷到我们炸天帮的头上来了,活腻了吧?
“识相的话,就赶紧把《岩画拓本》还给我们,否则休怪我手里的飞斧无眼......”
说罢,体系彪悍的他,与其他打手们一起亮了亮手里偷锋利骇人的斧刃。
至于他口中的《岩画拓本》,正是伪装成马仔陈初,刚从炸天帮分舵旗下一间隐蔽的赌厅里给偷了出来。
这件仅有A4纸大小,真实名称为《塔西里岩画》,其实是一件价值不菲的史前禁忌物。它是无恶不作的炸天帮帮众们,不久前绞尽脑汁通过各种非法渠道,不择手段地从阿尔及利亚的塔西里洞穴内盗取。
《塔西里岩画》上面画着形态各异的13个史前人物,画中的他们像似在画纸上连续跳舞,且每个人物手里都拿着蘑菇状的物体,而从蘑菇状的物体到舞者的头部画了一条连接线,似是象征带着迷幻的蘑菇和心灵相互引起的幻觉之间,存在着某种神秘关联。
谁曾想,这副带着使人致幻的岩画,炸天帮的鹭城分舵刚将它从海外走私回国,都还没在手里焐热,居然便被眼前那位伪装成赌厅马仔的小年轻,给轻而易举地顺手截胡了。
“哼!老子这辈子最讨厌受人威胁。”双手叉腰歪着脖子的陈初,得意地挑衅道:
“来,我就站在这不动,你们尽管用飞斧砍我,我要是动一下我就是你们这些人的爹!”
这一群E级打手,他们手里的飞斧有效杀伤距离,至多在一百米内。然而此时陈初所站的位置起码距离对方130米以上。
经过缜密计算,陈初有恃无恐。
有被冒犯到了的领头打手,顿时怒吼了一句:“你小子找死!”
说话间,他别在腰间的对讲机忽然响了起来,“大牛,抓到偷画贼了没!”
绰号大牛的小头头连忙摁下手里的对讲机按钮,一脸恭敬地汇报道:“回舵主的话,那个偷我们东西的扑街,现在正跑到中山路步行街西街口这。”
“你说什么?”
少顷,对讲机里传出一阵诧异,“你说那个偷我们画的,他是一个扑街?”
“扑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