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您的大恩大德，小妇人陈金花，余生当牛做马也要报答您的救命之恩！”
“起来吧。”
姬凤昭示意陈金花起身，又看向瞿老大夫。
老大夫立刻坐在接诊的桌子前，慈祥地喊陈金花，“过来，我给你把脉瞧一瞧再给你开药。”
陈金花含泪起身，走过去坐下。
瞿老大夫瞅了一眼她，又说，“你把头巾摘下来，看病讲究个望闻问切，你遮得严严实实，我看不见你的病容。”
陈金花听到瞿老大夫要她摘头巾，下意识用两手抱紧了自己的头巾，然后惊慌无助地望着医馆里其他人。
其他人也正在怜悯看着她。
之前小姑娘说的话大家都听到了，大家都知道这个苦命的女子是被无情的赌棍丈夫给卖了，这几年饱经折磨，才会得这种病。
见她这么紧张，四个侍卫猜想她要么是害怕伤害过她的男子们，要么是觉得难堪，四人对视一眼，转身率先出去，“我们去外面等着。”
燕长赢迟疑了一下，也让周伯推着他出去了。
光叔也随着离开。
就连陈金花的女儿都跑出去了，只有姬凤昭这个女子，和小元宝这个还算不上男人的小娃娃留在医馆里。
陈金花见男子都走了，才颤颤巍巍将头巾取下来。
看清陈金花如今的模样，姬凤昭这才知道，这陈金花为何要用头巾蒙面。
因为她的脸上，脖子上，长着许多的红疮，有些被挠破的地方还在流脓，看着极其渗人。
“呜……姨母！”
小元宝正踮脚围着陈金花好奇张望，忽然看到陈金花摘下头巾后的样子，吓得瞪圆大眼睛，呲溜一下就跑回来，扑进了姬凤昭怀中。
姬凤昭一把搂着埋头在她怀里不敢抬头的小元宝，对陈金花露出一个抱歉的笑。
陈金花也尴尬笑笑，然后将手伸到脉枕上。
瞿老大夫闭上眼睛给她诊了脉，又起身查看她的疮。
好一番打量后，老大夫叹着气跟她说，“你这个杨梅疮怕是已经长满全身了吧？耽搁了，不大好治，老夫要给你下重药，用砷，汞为主的‘生生乳’擦拭杨梅疮杀虫清毒，再配以马齿苋，连翘，生地，元参等药材口服，双管齐下，到时候你人会有点受罪，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陈金花含泪望着瞿老大夫，“只要能活着，就算是您老人家要给我刮骨疗伤割疮治病，我都能忍住，我不怕痛，我只怕死。”
瞿老大夫听到这话，叹了一口气，忍不住摇头道，“造孽啊，你那夫君简直禽、兽不如！”
陈金花不禁掉了两滴泪。
瞿老大夫念念叨叨去开药了，姬凤昭看着重新包裹头巾的陈金花，想起她的遭遇，不禁轻声问道，“你父母呢？你夫君将你卖进那种地方，你父母不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