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艾伶发现儿子跟她通话的时间越来越短,尤其辛柏哲带着小昔搬进新住所后。小昔以前拿着电话总会跟她说上许久,但最近总是讲不到几句,就急着挂电话要去跟爸爸玩。
这让渴望和儿子多说些话的文艾伶有些嫉妒,当她安排了假日要带小昔出去玩居然遭到拒绝,只因为辛柏哲答应要带他去露营,小昔还说他要先跟爸爸去买露营用具,两三句话就把她给打发,这让她心头更不是滋味。
以前辛柏哲留在家里陪小昔的时间都没有,现在他却永远可以把时间空出来陪伴儿子,文艾伶不禁有些混乱了,不明白自己嫉妒的究竟是谁?她嫉妒辛柏哲拥有儿子全部的注意力,也嫉妒着小昔能拥有让辛柏哲注意的能力,更嫉妒他们相互拥有彼此,可是她却什么都没有。
在他们父子面前,她就像是个被排除在外的局外人,这让她想起那次儿子过生日,他们甚至都没有等她这个妈妈出现就把蜡烛吹了,这件事一直让文艾伶记忆犹新。
她只能强忍着和家人团聚的渴望,假装很满意自己的新生活,嘴里说着自己过得很好,可是一放下电话后,她又好希望自己也是他们出游时的成员之一。
但那怎么可能呢?在她离开之前她就知道跟辛柏哲已经回不到过去了,即使他曾对她说了那些保证的话,但她要的并不仅仅是口头承诺啊……她更清楚的是,辛柏哲所给的保证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他从来不求人,只是那对她来说还远远不够。
睡前看了新闻报导,气象预报说了明天会下雨,她开始担心起那对父子要外出露营的事,可是就算担心又能怎么样,她一样什么也不能做。怎知到了深夜她却接到辛柏哲的电话,以往她一看到显示出他的电话号码便立刻按掉,但这回她竟反常的接起电话。
“小昔跟你说了我们明天要去露营的事吗?”
“嗯,他说了。”
“我们要玩到星期天晚上才回来,但他刚才要睡前才跟我说星期一学校的制服要换季了,我应该带他出去买吗?还是……”
“他的制服早就订做好了,你们搬家时一起带过去了吗?”
“应该有吧,只是我不知道放在哪里?”
“我把他的制服收在一个深蓝色的布箱子里。”
辛柏哲找了一会儿,终于看到她所说的深蓝色布箱子。
“找到了。”他的声音里有着如释重负的轻快。
“你先拿出来挂在衣架上,我怕衣服闷在里头那么久会有味道,挂起来等星期一要穿时味道应该散掉了。”
“好。我打开好几个箱子都没找到,原来是放在这里。小昔的衣服还真不少,你以前几乎把他当小模特儿一样的在打扮,你自己衣服反而没他那么多。”
那是当然,小昔的衣服她买回来都还得写清明细,好跟婆婆报帐,她哪有多余的钱可以买自己的衣服。
“他奶奶不喜欢他穿得太邋遢。”
“那你呢?”
“无所谓,反正不会有人注意到我。”
辛柏哲心里闪过了一个影子。这几年伶儿确实像是站在阴影底下,就连他都没认真的看过她几次,那天在派对上,看到她精心打扮过的明艳模样,让他忘了她也有过灰暗得让人印象模糊的时候。
“还是你根本就忘了要引起我的注意?”
他记得以前伶儿虽然不会打扮得花枝招展,但她在他眼里总是那样的娇艳动人,只是不知从何时开始,她身上不再带着光彩,整个人也陷进了阴暗当中。
“也许是没有必要了。”
“我应该多注意你一些的……”
“没关系,反正我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你对我一直都很重要。”
他的话让文艾伶语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