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夏国遣使送来国书,上面确实有些无理要求,只是我国也并未回复,更没有答应他们的这些要求。
这都两个月过去了,夏国也没有下文,想来当时不过也是想吓唬吓唬人罢了。
这次太后的坐船遭遇海难,太后生死未卜,臣等也是悲痛欲绝。
只是我们并无真凭实据能证明就是夏国所为啊!”
新上任的太尉彭慈云听罢说道:“郑大人,难道你没听清楚吗?
方才王爷已经说得明白,太后北归一路无事,偏偏到了登州停留一宿,第二天一出海就遇到了使用制式弓箭的夏兵船只追击,这难道还和夏国没有关系吗?”
郑庭昊看了彭慈云一眼道:“太尉这话没有道理了。难道在夏国海疆出的事故就是夏国指使的?
那一伙强人用了弓箭便是夏国的水军了不成?
就不能是有刁民民变劫掠了谋州府的军械库得了弓箭?
而且,你救确定他们知道这船上坐着的是我大魏皇太后么?
他们就没有可能只是一伙想要劫掠商船的水寇吗?
或者说,这些人就不能是吴国人,得到消息知道太后要走海路回魏国,因而动了歪心思吗?”
“这……强词夺理,何时听说过夏国出过水寇?
吴国正要同我大魏结盟,他们怎么会让人对自己的公主下手!”彭慈云显然口才不太好。
户部尚书刘孟纯也站出来说道:“王爷,老臣也以为不易轻言动兵!
且不说这件事到底是不是夏国朝廷指使的,吴国衢亲王的书信中已经说得明白了。
是太后所乘坐的船只并没有被强人的船拦截,也不是被他们打沉的,而是迷失了方向又遭遇大风浪,最后触礁沉没的。
这不是天灾吗?如何能怪在夏国的头上?”
萧宏德看着刘孟纯冷声说道:“刘尚书的意思是,那船上追的就算是受夏国指使的兵,也和他们没关系,是太后时运不济,遭了风浪的?”
刘孟纯心中一凛,忙说道:“臣并无此意!臣的意思是说……
此事还没有确凿证据,倘或就因为吴国的一封书信便给夏安个莫须有的罪名便要出兵伐夏,恐天下难以信服啊!
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师出无名乃是兵家之大忌……”
兵部尚书李永年也说道:“刘大人此言差矣!
吴、楚等国苦夏久已,且太后又是吴国的公主,这次夏人要对公主不利,难道吴国不帮着我大魏,反要倒打一耙帮着夏打我们不成?
替天行道讨伐不义如何说是师出无名?
夏国趁先帝新崩之际屡次三番的公然挑衅,若不还以颜色,日后我大魏如何立足?”
参知政事郑庭昊冷笑一声道:“李大人果然是行伍出身,真是霹雳火的性子。
只是李大人身为兵部尚书,想必也知道,我大魏如今禁军十万、边军十万,另还有地方厢军林林总总也就是三十万人而已。
夏国却是禁军便有三十万,再加上其他各处的兵马,戴甲有五六十万之众!
同夏开战,即便能胜得了一时,我大魏也必然国力衰退,损失惨重,实在是得不偿失啊!”
“先帝新丧,正是全国举哀之际,此时兴刀兵之事,于古礼不合!”
“凛冬将至,将士们无冬衣御寒,势必士气低迷!”
“我大魏铁骑五万人便打得晋国十万人丢盔弃甲大败而归,怎么会士气低迷?”
“国库中钱粮均已不足,若再倾全国之兵伐夏只得在民间价税。到时候搞得民不聊生,恐生变故,还请王爷三思!”
一时间殿内吵作一团,仿佛一窝老鸹一般聒噪得萧宏德脑袋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