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水浇灌在身上,每一寸皮肤接受着洗礼,水蒸气布满了小小的淋浴间,水珠从玻璃门上流下,迫不及待地跟洒落在地面的水渍相遇!
行安看着身上的伤痕被水冲刷却没什么疼痛感,脸上的摩擦伤也几乎没有伤疤,手腕的鞭痕也已经变得浅淡!
这些伤,恢复得有些不合乎常理的快!
她摊开手掌接上水,泼在自己脸上:伤口恢复的快不是更好吗,有什么好惊讶的!
行安从浴室出来,拿着毛巾擦拭着头发。她走到房间里的衣柜前,单手挑出了一套黑色休闲运动装扔在床上,又从隔壁鞋柜里拿出了一双白色运动鞋,放到门口处。
头发被擦的半干,毛巾也已经被头发上的水浸湿,她把它扔进洗衣机,拿起了吹风机!
吹风机呼呼的声音响起,她站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的脸,想起来之前从别墅里拿出的那幅画卷,她眉眼弯弯笑容灿烂:长大后的自己和母亲,真的挺像!
昏黄的密室里屏蔽了一切外界的声音,淡淡油墨味充斥着这个小空间,行安拿出手里的书册,放置在其中一个书架上,这是那本她带去酒会的书:真是的,这次竟连一个都没收到!
它乖乖躺在其他书本中间,极其普通,如今又和其他书籍放一起,更是淹没在书海里!
这次密室的布景比上次多了一副画卷,它被挂在书柜一侧,是一进来便能看到的位置。画中人聘婷袅娜笑意盈盈,她十指青葱轻抚瑶琴,眼神温柔甜美。
母亲说,这是充满爱意的父亲为她画得她在最好的年华里最美好的样子!
她缓缓走近,轻抚着画中人的每一处,嘴角噙着笑:“母亲,我会告诉父亲,我找到你了。你们永远都会在一起,我们一家人永远都会在一起!”
——
行安已经出院,伤口也已经无碍,他可以暂时离开,调查自己的任务了。
这是江辞给自己为什么不跟行安回书店的理由!
他手里拿着一束君子兰,再次来到玉颓山,重新踏上了那条他曾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小路:不知道过去这么久,那里会是什么样子?
没有变化的是这里依然飞鸟蝶虫争相作伴,喧闹声不绝于耳。他缓步来到那处竹屋,推开木门进去,石子路两旁花卉草植生气昂扬,那座石桌坐落院中央,上面覆盖了一层薄薄的落叶,旁边是那口井。
除了在石井相隔不远处多了一架梯字型吊床秋千椅,其他的环境布局竟然跟以前一模一样!
他轻轻推开竹屋的门,并没有想象中飞扬的灰尘扑面,只有地面落了些尘土,书架书桌和床沿都被白色布匹遮盖,像是被人悉心守护的样子!
他抬步进去,地面留下一串清晰的脚印,他左右打量着房间的布局,跟60年如出一辙,是后来安黎重新布置的格局。
这些年来一定有人守着这里!
他离开竹屋,来到了行沐兮的墓碑前,这里已经被人修葺过,那块木质碑换成了一块长方体石碑,矮小的土堆也变成了石堆。
只是石碑上的字却是从木碑上复刻过来的!
他站在墓碑前,看着眼前有摆放的贡品,看起来是已经放置一段时间,有些水果已经被附近的鸟儿啄得满目疮痍。
没想到,还有人记得你?
他放下君子兰,将它摆放在墓碑前侧!
“吱呀——”
他听到有踩着树叶枝干的声音:有人?
他躲在墓碑后方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那粗壮的树枝能够足足挡下他的身影!
影影绰绰的身影在林中若隐若现,那人手里似乎拎着东西,窸窣的声响惊扰了在枝上休憩的鸟儿,它们扑闪着翅膀飞向远处,只留下一两根羽毛从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