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送皇祖母回宫要紧。”康熙点点头,让她和孝庄一起回慈宁宫静养,又宣布六宫暂时戒严、命人去搜捕那放火之人不提。
慈宁宫里,曹娥得知消息也是吓得花容失色,只是如今六宫已经戒严,她出不去宫门,只得向寿膳房相熟的小太监反复打听消息。
那小太监出去了半晌,回来抹抹额上的汗,笑道:“曹姑娘放心吧,你哥哥没事,现在正皇上跟前儿议事,准备搜捕刺客呢。”
“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那小太监一脸迷惑,“谁是其他人?”
“就是......哎呀,我跟你说不清楚。”曹娥问不出口,只好扭头走了,回去正急得在屋内团团乱转。忽听哐当一声,她身后的门被大力推开了,同屋的小宫女李云儿掩面跑进来,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脸抽泣。
曹娥有些吃惊,连忙关门掩窗,上前问道:“这是怎么了?”在宫里当差是不能乱哭的,要是被那古板一些的管事嬷嬷撞见,嫌弃不吉利,可是要挨骂的。
“是苏麻姑姑,”李云儿抽抽搭搭地哭着说,“明明是苏麻姑姑,凭什么怪我?”
苏麻喇姑为人和善公平,一向很照顾她们这些小宫女。曹娥不由更觉惊奇:“苏麻姑姑怎么你了?”
“我们跟着太皇太后在宝华殿祈福,我端着一盘子福果递给苏麻姑姑,明明是她老人家失手打碎了盘子。可是皇上却连问也不问,就说是我打的,呜呜——”
李云儿是跟曹娥一起进宫的,才当了一个月的差,还保留着在家时的天真娇憨,一想到自己当着那么多人被冤枉,顿时哭得更伤心了。
曹娥不由笑了:“苏麻姑姑要真想陷害你,你还能在这里哭?只怕早就被打出宫去了!都这会子了,教导姑姑还没有来找你,肯定是她老人家心里明镜儿似的,只是不好当众反驳皇上的话,所以给你在教导姑姑面前说好话了呗。”
“这倒也是。”
李云儿渐渐收了眼泪,心有余悸地对曹娥说:“今儿那消息的确是太吓人了,也难怪苏麻姑姑这样的老江湖听了也害怕——听皇上说有一个侍卫在办差的时候被人用火油给活活烧死在了屋里。”
“当真?”曹娥身子一晃,脸上血色褪了个一干二净。忽然听外面有人叩门。她浑身一个激灵,赶紧背过身去擦擦眼睛,过去开了门。
却是她们这屋里的教导姑姑孙氏站在门外,身后跟着四个提红漆大提盒的太监。孙氏笑眯眯地对曹娥说:“曹大人今天冲进火场救人有功,太皇太后赏了他一桌酒菜压惊,苏麻姑姑说了,就让你带人送过去。”
孙氏说着不乏嫉妒地看了曹娥一眼,心想曹家的运道未免也太好了。曹寅在前朝已经是混得风生水起,他这妹妹进宫不过一个月,又莫名其妙地投了苏麻喇姑的眼缘,已经单独叫她办过好几件差事了。
真是邪了门了,明明是一样的出身,怎么天底下的好事都叫他们家的人占去了?
再说前朝这边,正值战事,宫里居然出了这样的恶性案件。康熙雷霆震怒,叫慎刑司与大理寺同审此案,又加派了人手去保护朝中各位重臣。
书致也被他留在了宫里由太医诊治,康熙信誓旦旦地向书致承诺道:“你尽管安心在武英殿里住下,朕倒要看看还有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佟国维也来看过他两回,义愤填膺地冷笑着说:“他妈的,终日打雁的竟被燕啄了眼!居然敢动我们乾清门的人!”
乾清门出去的侍卫占据了康熙朝至少三分之一的武职,出过的大将都统数不胜数,颇有点后世黄埔军校的味道。现在居然有人敢潜入他们这群大内高手当中,杀他们的人,这不是找死吗?
书致才刚卖了个人情,给他侄儿找了个好差事,于情于理、论公论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