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要搞事？
打起十二分精神，李素脑中警铃大作，脸上却露出阳光般友善的微笑。
“太子殿下不辞辛劳随军出征，臣佩服。”
说着，李素情不自禁地瞥了瞥李承乾骑的马。
似乎看出李素的不解，李承乾哂然一笑。
摸了摸自己坐骑的鬃毛，笑道，“此马乃父皇所赐，产自西域
大宛，是大宛有名的汗血宝马，耐力极长。”
李素恍然，接着心中一沉。
赐马看似是小事，但能说明很多问题。
由此看来，李或许李治如今已占了很大的赢面，但并非十拿九稳。
李承乾看似失了圣眷，可毕竟是李世民的嫡子，李世民不可能不宠爱他。
尤其是李承乾这些年谨言慎行，唯独只在刘沈被刺一案中犯了一次错，原谅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如果李承乾运气好，在这次东征高句丽一战中碰巧立了功。
回到长安后，李治是不是能当上太子还真不好说了，未来充满了太多不确定了。
三言两语间，李素的脑中已闪过无数念头。
李承乾盯着他，微笑道，“此次随父皇出征，听说父皇亲自点名贤弟随军，可见贤弟在父皇心中的分量之重，旁人未可比焉。”
“来日沙场征战时，还望贤弟不吝才思，为父皇出谋划策。”
“鼎定辽东，剿平高丽贼子。”
李素点头，“遵太子殿下之令，臣定当尽力而为。”
或许场面话说得无聊了，李承乾左右环视一圈。
拨动马头凑近李素，轻声道，“贤弟，失鹿未死，仍有一逐之力。”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久闻贤弟
智冠天下，承乾不自量力，倒也想称量。”
李素笑了，他也很讨厌说场面话。
不得不说，尽管眼前这个人是自己的敌人，他却仍觉得这个人很可爱。
“臣也想称量一下太子殿下的尽量，殿下可莫让臣失望噢……”
李承乾脸上的笑容将眼睛挤成了两条狭小的肉线，笑得比李素更灿烂。
“如此甚好。”
“贤弟，这一次，承乾不会留手了……”
李素轻笑，“说得好像你以前留过手似的。”
李承乾，“……”
时间慢慢的过去，漫长的行军不知不觉一个月。
大军行至太原，李世民下令大军驻扎休整三日，然后领着随军的文臣武将们进了太原行宫。
太原是李家龙兴之地，行宫内供奉着李家列祖列宗。
李世民领群臣拜祭祖先，并祈福此战功成，随后并非住在行宫内，而是住在了中军帅帐中。
当然，作为皇帝兼主帅，该有的场面必不可少。
比如偶尔钻进将士们的营房，与将士们同吃同喝，顺便闲话家常，力图树立一个爱兵如子同甘共苦的主帅形象。
意料之中的是，将士们果然被感动得一塌糊涂。
令冷眼旁观的李素，则是情不自禁感叹这根本是一个不需要演技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