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几乎是一夜之间,太子在朝堂的势力已然变成了庞然大物!”
“程伯伯,您也是久历风浪的长辈,太子这般做法,您觉得算不算祸患?”
程知节长叹口气,道:“不错,太子的动作太急,太浮
于事了。”
“当初陛下之所以默许其所为,一则因子谋反而心思郁愤,无暇他顾,二则也是形势所逼。”
“空出那么多的位置,朝廷一时间无法举贤而任。”
“若由世家门阀或是其他庶出的皇子来荐举,会给朝堂埋下隐患,终必生乱!”
“索性还不如让这个他比较属意长子来广植羽翼,将来太子即位,从龙之臣众多,也能迅速稳定朝局,平稳过渡……”
李素也叹息道:“程伯伯所言极是!”
“所以小子刚才说此一时彼一时。”
“陛下忧愤之时做的决定,等他渐渐回过味来,太子便有麻烦了。”
“以陛下的性子,绝不会容许他还在位之时便任由别人掌控势力,动摇他的权威!”
“所以将来陛下对太子必然有所动作,轻则敲打,削其羽翼。”
“那时所有投靠太子的人,能全身而退的恐怕不多。”
“而且,太子自己埋下的祸患还不止这一桩……”
程知节接过话头,沉声叹道:“听尔一言,老夫也豁然开朗了。”
“太子之祸患不仅在朝堂,还在世家门阀……”
“这里面涉及了关陇门阀与山东士族之争。”
“太子为了争大位,这几年与关陇
门阀走得实在太近了!”
“如今陛下看似对关陇门阀优厚有加,然而实际上陛下最忌惮最戒备的也是关陇门阀。”
“为了削弱关陇门阀对朝堂政局的影响,陛下这些年不仅开科考取寒士,而且还大力扶持山东士族。”
“如太原王氏等,与关陇门阀对抗以制衡。”
“老夫相信,倘若国运继续强盛下去,不出二十年,陛下必对关陇门阀动手!”
“而太子却与关陇门阀走得如此近,陛下怎能没有想法?”
闻言,李素笑道:“程伯伯是明眼人,小子佩服!”
“所以世人看太子如今恩宠无加,独得圣眷。”
“在小子看来,太子却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
“看似风光鼎盛,实则由盛转衰,已有累卵之危!”
“在朝堂广植羽翼,陛下或许可以不计较,挥挥手便可削去大半,顺便敲打太子一番,这只是小事。”
“可是太子的利益若与关陇门阀捆绑在一起,这可真正犯了陛下的忌讳了!”
“偌大的大唐江山若交到太子手里,以他和关陇门阀的关系来看,太子即位后必然会重用关陇门阀之士。”
“那时关陇门阀在朝堂里扮演什么角色?”
“身处什么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