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些年打下的江山好好守住？”
闻言，李素挑了挑眉：“此话何解？”
武氏轻轻道：“不知侯爷可曾算过，自陛下贞观
元年登基到如今。”
“大唐总共经历了多少次征战？”
李素笑道：“这我可没算过。”
武氏轻声道：“奴婢也算得不仔细，但是能估个大致之数。”
“自贞观元年起，大唐的敌人先后有东突厥、西突厥、吐谷浑、薛延陀、吐蕃、回纥等等，发动的国战大小不下百次！”
“每次皆是成千上万的关中子弟伤亡。”
“关中地大，却丁户缺损，沃野良田无人耕种，千户村妇独撑贫寒。”
“征战，令大唐百姓大伤元气，这一点，想必陛下亦很清楚！”
“而太子李承乾，性傲清高，恃才量狭，虽博学却不知疾苦，虽渊厚却失之自负。”
“这样的人若一生只做闲人，可醉风月，也可为一代名士！”
“但若为帝王，则必丧权失土，步隋炀帝之后尘……”
李素朝她赞赏地笑了笑：“想通了就好，世事如迷雾，一念豁达，则万念豁达。”
“现在你再想想，大唐未来的天子，果真一定是太子吗？”
“他果真是唯一的合适的人选吗？”
武氏神情迷惘地摇摇头。
分析到这里，武氏也渐渐明白了。
“所以，侯爷才会拒绝
太子的拉拢。”
“因为侯爷看准了未来的大唐天子不是他？”
李素没有回答，而是笑道：“行了，今日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也说够了。”
“记住了，都是你说的，我可什么都没说……”
听到这话，武氏一滞，随即小心翼翼地朝他扔了一记似喜还嗔的白眼。
“侯爷怕奴婢出去乱说不成？”
“奴婢还有一事想不通，若陛下属意的下一任皇帝的人选不是太子，那会是谁？”
“虽说陛下有十几个皇子，可是，恕奴婢直言，那些皇子的品性实在是……”
“相比之下，太子已经算是很不错了，又是嫡出。”
“若陛下另立他人，则又破坏了长幼嫡庶的法度，陛下难道不怕天下人议论么？”
闻言，李素显然已无心情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有些话非要说深说透，未免太没意思。
隔着一层窗户纸，你朦胧我朦胧，世界多么美好，何必非要捅破？
抬头看了看天色，李素喃喃道：“这该死的天色，越来越冷了，我要的煤炭怎么还不来？”
“难道派出去找煤的人，被当地土著逮住当了黑煤窑苦力？”
一边说，李素一边迈步往屋子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