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完美,甚至有些不道德,朱政煊也是没办法。
忽然他睁开眼睛,他还是觉得有必要将此事和严玲说。
他知道严玲被自己老子差点坑死,也知道严玲已经和严松断绝父子关系。
但是,不管怎么说,严松还是他父亲。
在朱政煊看来,严玲自始至终没有提被严松坑的事,就整个严玲心里依然有他父亲的地位。
咳咳,现在他给严玲找了个爹,不告诉他肯定不合适。
再次来到严玲的养伤的房间时,经过一夜的修养,严玲的脸上已经有了血色。只是他眉间的忧愁哪怕经历再多的岁月也无法熨平。
朱政煊静静地说,严玲静静地听。
他的脸色依然没有丝毫波澜。
朱政煊说完,严玲重重呼出一口气“皇上的心意草民心领了……可是我严玲的身上始终流淌着严家的血,严家的罪恶理应由我来承担。”
朱政煊万万没想到,严玲会给出这样的答案。
他愕然,承担?!用什么承担!?那可是要用命承担的!
可严玲有功无罪!
朱政煊激动地站起来“胡闹!你知道你会为此付出什么代价吗!不行!朕不答应,绝不答应!”
说着,朱政煊强硬地挥挥手。
严玲没有顶撞朱政煊,只是静静地说道“皇上,您若真的心疼草民,就让草民承担吧。否则,草民虽生犹死。”
良久,朱政煊叹了一口气,不说一句话然后便离开了。
在严玲面前,朱政煊感到羞愧。
他觉得严玲比他更纯粹,比他更高尚。
生长于污秽之中,却比天上的雪莲更加纯洁、纯粹。天生如此,更是不被污秽所污染,这尤其难能可贵。
在他身上,朱政煊真真切切看到了什么叫竹焚,却不可变其节;玉可虽,却不可改其白。
这一片赤子之心,让他有着能担下天的担当。
很快,毛骧的行动被叫停。
当他知道了严玲的打算之后,不禁感慨“皇上,没想到,这六水,我大明竟然有如此忠义之士。”
“朕不如也……”
“皇上,此等义士,为朝廷所用可也!咱们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毛骧说道
他对这严玲越来越感兴趣了。
原本,他是看不起严玲的。他觉得,严玲之是识时务选择要保命,所以才选择和朝廷合作。
但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朱政煊叹了一口气“朕也想保住他的命,但是……有些事朕也做不了主。只要审判,那朕就不能再对他特殊对待。他的命,就不是朕能说了算了。”
没错,以受害群众的冲天之恨,严玲能活下来的可能性非常之小。
“唉,要救他,也得他配合才行。朕看着混蛋,明明就是一心求死。想死之人,我们怎么救?”朱政煊万般无奈。
自从当了皇帝,让他感到无奈的事不多,这一件绝对是最大的无奈。
朱政煊千算万算,也没能算到这一步。
时间飞逝,五月初二。六水州万人空巷,一大早,城内城外的百姓统统涌向州府衙门。
此时的衙门只剩一个衙门大门,围墙已经被全部拆掉。
原本的围墙之内,一个个行刑台被搭建起来。一个个人犯就跪在台下,等待着命运最后的裁决。
而原本的围墙之外,则挤满了百姓。
最先开始的抽巴掌环节,这政策甫公布,百姓人群里发出阵阵欢呼。
还有什么比亲自上前出气更爽的事吗?
而庞家兄弟等人在听到这个的时候,本已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了深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