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胜有些无语,他刚刚只是说自己府兵没有帮四大家族,但是并没有说他们没被收买啊。
得亏朱政煊还不算太愚钝,他立刻回过味来,此时他不禁老脸一红。
只是他也在腹诽,这个司马胜,话说一半,真是个老官僚。
“咳咳,府兵现在何处扎营?”朱政煊问道
司马胜大惊失色“皇上!您万万不可去府兵驻地!”
朱政煊怒了“朝廷的兵营,朕的兵营,朕为何去不得!”
情急之下,司马胜还是说了“皇上,府兵对朝廷并不忠心,若是……那可就麻烦了。反正援军很快就到了,也不急在这一两天。”
朱政煊冷笑一声“朕不信他们果真有这个胆子!”
“皇上三思!若是您真要去,那就让臣先去探上一探吧,若是府兵并无异心,到时您再去也不迟。”司马胜主动请缨。
“你的忠心朕知道,但是你去了也探不出什么,还是朕亲自去吧。”
司马胜看拦不住,也只能作罢,只是他那颗心可就悬起来了。
此时已经是农历四月初,道旁草木发出新枝新芽,那大片大片嫩绿象征着生命,象征着新生。
朱政煊带着所有的锦衣卫和侍卫骑马疾驰在一条土路上,微尘在马蹄下飞扬,少顷便又归于大地。
人这一世就如这微尘一般,在历史的长河中微微腾起,然后便归于沉寂。
如此,做人还有意义吗?
当然有,之于数万,甚至数十万年的历史,一个人微不足道,哪怕是皇帝也是如此。
但是,微尘之于自己却是全部。
或许终将籍籍无名湮灭于世间,但是每一颗微尘在他湮灭时都应该是满足的。
在他死亡的那一刻,在他回忆一生的时候不至于是一片空白。
可能这就是人在这世界走一遭的终极意义吧。
归于尘,也归于本心。
走了二十多里,转过一片树林,一座山包赫然出现在眼前。
在山包之上能俯瞰进出六水州的两条大道,不得不说,府兵这驻扎的位置相当不错。
军营和大明普通的军营无异。
三两丈高的圆形石墙上是带着尖刺的栅栏,进出军营有前后两个入口。
自从朱政煊收回军队的屯田之后,现在军费全部由朝廷出。士兵们不必再去种田,只要搞好训练就行。
“皇上,那里应该就是府兵军营了。”一名锦衣卫说道
朱政煊点点头“你们两个跟我走,其他人先埋伏起来。”
其实他也不知道府兵到底什么态度……
朱政煊三骑飞奔着一路上坡来到兵营寨门前,正在站岗的士兵立刻张起弓箭“军营重地!速速离开!否则杀无赦!”
听到这话,朱政煊不禁没有恼怒,反而还很欣慰。军营就应该有军营的样子,懒懒散散可不行。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六水应该有八百府兵,最高军事长官是名千户。
朱政煊下马抬头喊道“我是六水知州司马大人派来的,找你们千户有重要的事,劳请通报一声!”
“可有凭证!”
“书信一封!”
幸亏让司马胜先事先写了一封信,否则今天还不好进这大门。
很快,一个竹篮从土墙上坠下。
朱政煊将书信置于篮子之中。
不到一刻钟,营寨大门缓缓打开。
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从营寨内跑了出来“千户大人有请!”说着,他们便接过了朱政煊三人手中的缰绳。
一进军营,朱政煊不禁暗暗点头。干净整洁,一切都井井有条。
严格来说,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