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胸中郁郁,接着一口血便喷了出来。
懊悔之余,他在自我怀疑,难道这就是我的真实水平吗?
说实话丢了徐州平安并不服气,他觉得那是因为他太轻敌。但是现在呢?处处都被朱棣算计在前,而自己几乎输光了本钱。
“将军,将军!”亲兵们忙将倒在地上的平安扶起。
平安渐渐恢复了清醒,他咬烂了嘴唇“不用扶我,我没问题!”强撑着,平安稳稳站住。
“大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您不必太过在意。历史上以只身而回的名将也不少……”他手下的一个将军连忙劝慰着。
平安此时完全听不进去,他在自我否定和自我肯定之间摇摆着。
可是越是想,他便越觉得自己不是块好料。
有时候自我怀疑就是如此,一旦这颗种子生根发芽,那这年头便会迅速如病毒一般占满一个人的脑子。
不管你是谁,只要陷入自我怀疑的泥淖,便很难再走出来。
“我对不起皇上,也对不起那些战死的弟兄们。”说着,平安的眼圈已经发红
忽然,一刀雪刃闪过。
得亏是他的部将反应快,一下子便挑飞了平安手中的箭。
“将军!万不可寻了短见。你若如此,最高兴的便是燕王!你可不能做这亲者恨仇者快的事啊。”
“可是!可是我哪里还有脸再见皇上啊!”说完,平安仰天悲怆地叫着,空山中,只有他这一组声音。
“您若自行了断,最伤心的可能就是皇上,将军。还有,虽然咱们手里兵已经不多了,但是大有大的难处,小也有好的优点。”
船小好调头,平安摆脱了大部队,他竟然发现自己的焦虑似乎减轻了不少。
终于,在平安的刻意掩饰下,他很快又恢复了正常,至少在外人看来是这样的。
慈不掌兵,可是,平安想想惨死的士兵们,心里却更难受了。
为将者,必须有铁石心肠,必须有不拿士兵当人的意识。
再说朱政煊,此时他已经将城内所有能用的物资都收集了起来,以备不时之需要。
燕军此刻最想要得到的是大船,越大越好,而朱政煊现在所需要的竟然也是大船。
没错,被动防守不是他的风格,他要走出京城大门,在长江以为和朱棣决一死战。
就在朱政煊紧锣密鼓地准备着的时候,朱元璋来到了朱政煊办公的中殿。
这当然是一封劝降信……信里,朱棣给朱政煊开出了完美的条件。但是这对其他人说并没什么卵用。
朱政煊怎么可能会答应朱棣要求?堂堂皇帝,哪怕是死也不会向反贼服软!
“给他回信,让他立马解甲归田,本将军可以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