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泽听完,低垂着满是褶皱的眼皮,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一截枯木一般。
毛骧倒是也没打扰他,只是戒备着,防止意外发生。
像杜泽这种犯人,会因为害怕受到残酷的刑罚而选择自杀。这对锦衣卫来说是不可接受的,让犯人接受最残酷的刑罚是他们不可推卸的责任。
良久,杜泽终于眨了一下眼“人算不如天算啊。”
“当今皇上天命所归,你非要逆天而行,焉有不败之理。做为曾经的同僚,我劝你,尽早伏法为好。”毛骧说道
其实他已经很不耐烦了,但是为了稳定杜泽的情绪,也不得不耐下性子。
“走吧,毛大人……”
杜泽很快被押入诏狱,毛骧很贴心,还给他配了一个大夫,就是怕他死在受刑前。
换好衣服,洗去一身米田共的气味,毛骧连夜进宫面圣。
朱政煊的脸色依然阴沉,只见他头都不抬地问道“抓到杜泽了?”
“启禀皇上,杜泽及其家人皆已擒获,现在正关在诏狱之中。”毛骧将笏板举在身前回答道
“好,连夜审问,依罪定刑。”朱政煊冷冷地说道
九月望日,天微亮。百官公服,于丹墀东西对立。
后在引班指引下,面北而立……
“圣躬万福!”
朱政煊端坐于奉天门,自朱元璋开国后,此地便是朔望早朝的固定地点。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坐在这里了,但是心情如现在般沉重却从未有过。
听着那如洪钟般的“圣躬万福”他在想,人心难测,那百官中又有多少人真的希望他万福呢?
一阵委屈从心底里生出,自从继位以来,他南征北战,治内政消外患。竟无一天闲暇,于社稷、于百官、于百姓未曾有愧。
可是,为什么还会有杜泽此等大逆不道之人?
看远处百官已至,朱政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自我安慰着:一人难趁百人意思,何况是如此广阔的帝国呢?
“众卿平身!”朱政煊抬手道
百官平身,毛骧出列“启禀皇上,杜泽行刺一案臣已审清。此贼与反王朱棣素有勾连,前日行刺之行,即是反王朱棣授意。”
朱政煊点点头问道“与此案有牵扯之人还有吗?”
“朝中有数人之多,臣昨夜已将其悉数下狱。”
百官皆惊,短短一晚上,朝廷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他们不由得看看身侧,果然,自己身旁好像换人了。
“杜泽众人应如何处理?”朱政煊想到杜泽,心中泛起恨意。
“谋反,当诛九族,杜泽等人皆处凌迟之刑!”毛骧立刻回答道
“准奏!”朱政煊没有丝毫的犹豫。
非重刑无以断居心叵测之人之邪念。
“臣遵旨,皇上,臣还查明朝中与杜泽关系甚秘着颇多,这些人该如何处理?”毛骧又问道
“和行刺之案有无关联?”朱政煊问道
“回皇上,并无关联。”
“既无关联,自不必再查。”朱政煊为此事定下了调子。
凡事参与刺杀的,一个不饶,全部处以重刑。若是没参与刺杀,就不要再矫枉过正。
这话一出,朝堂上的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
谁和杜泽交好,他们自己心里清楚,锦衣卫也清楚。
朱政煊今天早朝就只想处理这一件事,看已处理完,就想要退朝。
可是忽然,在队伍的末尾忽然站出来一个人。
此人朱政煊认识,乃是督察院七品御史詹仰天“皇上,臣詹仰天有事上奏。”
朱政煊撇撇嘴说道“奏来!”
“臣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