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岁月静好,但是南镇抚司(也就是诏狱)却开启了炼狱模式。
杜福和杜范已经被打得不成人形,两人被脱掉上衣,拇指粗的铁链子将两人高高吊起。
而在他们的脚下,则是汗水和血水的混合物。
嗡嗡的苍蝇围着他们飞舞,仿佛这俩人就是他们的美餐一般。
火把很亮,但是却穿不透诏狱里的黑暗。
只有他们背后那面墙格外清楚,一排排刑具张牙舞爪,似乎早已经迫不及待。那干涸的血,似乎是它们的军功章。
“说还是不说!”毛骧那如鹰隼一般的眼让人不敢直视。
昨天晚上,这两个家伙刚刚从杜家后门溜出来,便被锦衣卫们给盯上了。
在他们刚想出城的时候,大批锦衣卫突然出现,这两个家伙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套上麻袋捆到了诏狱里。
毛骧连夜审问一直到现在,可是这两个家伙就是什么也不说。当然了,虽然什么也没说,态度却好了很多。
刚来的时候,这两货的嚣张劲让看惯大场面的锦衣卫都觉得吃惊。
锦衣卫嘛,专治各种不服……就是铁打的深陷来了,锦衣卫也能让他们掉一层铁渣子。
杜福有气无力地说道“毛大人,我们弟兄两个却是不明白您在说什么……老爷让我们出门办事,真的……”
毛骧一仰下巴,两个锦衣卫便又走上前去。
他懒得和他们废话,只要不说那就用刑,一直用到他们说为止。
什么?你问证据?锦衣卫办案还需要证据吗?若是讲证据,皇上都不知道要死多少次了。
哗啦啦,随着铁链响动,两名锦衣卫从墙上拿下一把看起来有些怪异的刮刀。
这刮刀长五寸,宽一寸,一面是锋利的刀刃,只是这刀刃向旁边弯曲出了一个弧度。
而另一面则是如钢锯一般,被凿出了细密的锯齿。
在众多的刑具中,这件刑具似乎是最平淡无奇,也最友善的。
那杜福看了之后,似乎松了一口气,只是刀嘛,无所谓的,他能受得了。
但是,他却忘了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咬人的狗从来不叫。所以嘛,能折磨人的刑具总是朴实无华。
很快,他的双腿便被坠上了一块大磨盘。两百多斤的重量几乎要将他的胳膊拉断了……
惨叫声响起,但是在场的每一个人依然冷漠,仿佛没有感情的机器一般。
对敌人冷血无情是每一名锦衣卫的基本素质。
在适应了磨盘的重量之后,杜福终于不再那么痛苦了。但是,迎接他的将是更加残忍的痛苦。
只见那持刀的锦衣卫走到杜福身旁,冷冷地说道“一会忍着点,你叫的真的很难听!”
杜福打了一个寒噤,若是能从这诏狱里出去,他再也不想再来了。
随着更惨烈的叫声,杜福肋骨上的皮肉被刮了下来,皮肉之下的白骨森森,宛如猪排一般。
他疯狂地扭动着身子,但是那磨盘却让他只能像一条被吊起来的蛇一般。
血滴答滴答地留着,锦衣卫没有停手,刮下皮肉之后,他又用刀子的另一面反复刮着那露出的白骨。
杜福面目扭曲,眼球暴凸,嘴巴张到最大,但是他却发不出声音来。
暴起的血管仿佛下一刻便会爆开……
疼,疼到了极致,杜福的大脑几乎停摆。
猛地,他脖子一软,便晕了过去。
“大人,这家伙晕过去了。”行刑的锦衣卫汇报道
“给他止血,让他再晕一会好好想想该如何回答。”毛骧冷酷地说道
忽然,一股尿骚味传到了行刑的锦衣卫鼻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