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大人您皇命在身,下官就不再多留。等您巡查归来,下官再给您摆酒庆功。”胡莱连忙说道
日上三竿之时,朱政煊一行人便启程了。
胡莱很高兴,而他身边的师爷郑翔也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很快,一只鸽子从县衙附近的一座不起眼的宅院里飞起,然后一路向南而去。
感觉朱政煊走远后,胡莱彻底轻松下来。
“郑翔,把那些穷鬼从运河工地给我叫回来……”
“都叫回来吗?大人”
“怎么这么不懂事!当然还是像以前一样,留下大概十分之一的人,其他的都叫回来。我那郊外庄园的进度已经被耽搁了好几天了……对了,千万别忘了,干活好的都给我调庄园那边去。”胡莱不满道
怪不得这运河年年疏浚年年堵呢,这工程量只能完成十分之一,不堵才是怪事了。
虽然胡莱觉得朱政煊已经和他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但是该挡的眼还是要挡的。
不能让领导难做……
自从胡莱用公家的徭役和大明的拨款建了自己的园子之后,他便彻底尝到了甜头无法自拔。
所以,他又在广陵县城郊外兴建了一所庄园。
如果继续留任广陵县,他就能更好的作威作福。
如果调离,把庄园一卖,便又是大把的银子。
朱政煊走出广陵县地界之后,并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潜伏了下来。
现在,他只等七日一到便再杀回广陵县。
到那时候,便是和胡莱算账的时候。
只要抓住了胡莱,那就不怕牵不出他身后的人。
就在朱政煊离开广陵县的当天,远在京城的汤芷萱再也受不了相思之苦了。
世界上最残忍的事不是得不到,而是得到了又要失去,哪怕只是暂时的失去。
汤芷萱完全受不了和朱政煊分开,自从他走后,她是茶不思,饭不想,就连睡觉都睡不踏实。
于是,这骨子里不安分的女孩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去找朱政煊!
在留下一封要回娘家的信之后,汤芷萱换上百姓的衣着带上春桃租了一辆马车便悄悄溜出了南京城。
徐家人看到那封信之后,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往深处想。
刚刚出嫁,思念娘家也是人之常情。他们压根想不到,这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女孩竟然敢北上寻夫。
坐在马车里,春桃很忐忑“小姐,这天大地大的,咱们去哪里找姑爷啊,我看咱们还是回去吧。”
“不行,出都出来了,怎么能回去呢”汤芷萱拒绝道,自从出了城之后,她心情大好,仿佛第二天就能见自己的心上人了一样。
马车演着官道一路往北,行程非常顺利。
五日之后,她们便已经来到了广陵县境内。
此时,天已经快黑了。看着渐渐沉到山下的太阳,汤芷萱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官道周围的山林里传来的阵阵怪鸟叫声更是让她心惊。
“车家,咱们还有多久能走到有村镇的地方啊。”她问那车夫道。
车夫无奈地回答“还得半个多时辰吧,小姐。”
他也很郁闷,一个时辰前路过一个小镇时,他就提议暂且住下,明日再赶路。
可是这小姐执意不肯,最终他也没能拗过她。
以往这段官道不太平,经常有山贼出没,不过最近两年太平多了,所以他才冒险走这一遭。
可是现在,他也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
他一边快随催着马儿快跑,一边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可是,怕什么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