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都司之中。
朱棡已经来到此地报道数日。
虽然指挥使司之中上到指挥使,下到劳兵杂役,皆是对自己尊敬有加,以殿下敬称。
但是朱棡心中对于大家真实所想却是清楚的很。
父皇一纸圣令将自己发配到了这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就是用脚后跟想难道别人不知道自己是犯了错被贬?
所以现在大家对自己的尊敬,无非也就是自己之前晋王的余威还在罢了。
若是自己在此地长时间无建树,陛下就这么一直流放自己的话,终有一天大家也会改变对自己的态度。
由于之前鹿泉在紧要关头离自己而去,所以朱棡来到辽东之后,除了用以伺候起居的几个小厮之外,并没有携带什么亲信。
对于朱棡这种仅剩的特权,指挥使司的指挥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备不住什么时候朱棡立了大功惹的圣上欢喜,就又成为圣上眼中的红人了。
所以没有必要和朱棡过不去,省的日后为自己找不痛快。
这日,朱棡正独自一人在军屯之中四处溜达,身边并未携带小厮。
看着满地种植的红薯藤,朱棡心中不由得浮现出了朱橚的身影。
在他看来,自己今日的一切不都是拜朱橚所赐吗?
越想越气之下,朱棡一路上只得是随意踢着沿途的土坷垃解气。
半晌之后,朱棡忽的在面前看到了一个人影挡在身前。
正是心情不爽,还被人挡住了去路,刚想开口辱骂几句,忽的抬头竟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身影不是别人,正是之前离自己而去的鹿泉。
认出来人之后,朱棡浑身立刻散发出了危险的气势,而后微眯着双眼道。
“鹿泉,你还敢在我面前出现?”
鹿泉见状,立马作出了惶恐的样子而后道。
“小的怎敢忘记殿下呢?回到太原府之后,听说了殿下来到辽东都司,立马便跟来了。”
朱棡盯了鹿泉半晌,死死地克制着想要找一支马鞭抽鹿泉的冲动,而后淡淡地道。
“我待你不薄,那日为何不声不响便离我而去?”
鹿泉闻言立刻反驳道。
“殿下冤枉啊,小的那日追杀那送信的客栈掌柜直到京城,甚至还和守城的将士起了冲突。”
“要不是依仗着殿下的洪福,小的哪里能捡回来一条命再见到殿下?”
若是以前,朱棡对于这种无形之中的马匹自然最为受用。
但是今非昔比,现在朱棡已然不是枝头上高高在上的凤凰,当即便冷哼了一声而后道。
“既如此,那日我派人寻找你的家人,为何并未发现他们踪迹?”
事到如今,朱棡也不打算瞒着鹿泉自己找他家人的事情。
既然找不到他本人,把他家人揪出来自然是为了泄愤,不然难道是为了供养吗?
鹿泉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心中暗骂了几句,嘴上却是道。
“殿下,早几日我的家人便都去大同府上找亲戚了,所以殿下找不到也是正常啊。”
朱棡狐疑地看着鹿泉,试图从他的眼神之中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但是令朱棡失望的是,鹿泉的眼神就这么真诚地看着他,似乎方才所说的真的就是事实一般。
片刻之后,朱棡低下头来,叹了一口气。
“我现在这状态,你还来寻我干什么?”
言下之意,自己早已不是当初意气风发的晋王了,跟着自己又能做些什么?
然而,鹿泉却是在朱棡面前跪了下来,义正言辞,声泪俱下道。
“殿下如今这副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