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学不会赌博演化,那么它就永远都是有机原汤。”
“如果我们学不会赌博演化,那么这个世界应该归癫狂蝶所有。”
“在这个时代,老人去玩德州扑克,青壮年去球场,把命运托付给这种随机的圆球运动,少年埋在手机游戏里十连抽。幼童会试着无规律的转动魔方,并且试图从这种碰运气的仪式中,找到它的法门。”
“我跟着时代一路往前,要我来说——生命的本质便是从热血到冷血的旅途。”
“我们在年幼时还会相信世界是美好的,做好事是有好报的。”
“我们在青年时就立刻醒悟,工作与家庭才最重要。”
“我们在壮年时依然拥有热情,但是隐约已经能感觉到,自己的一生所能达到的成就极限到底在何处,自己这一辈子,能摸到的天花板,彷佛就近在迟尺。”
“我们去往老年时,除了维系血脉与家族,还要将自己的基因与模因,肉身元质与精神元质,都一并传递给孩儿,把这些天然纯真的生命,改造成自身的影子。”
“这就是智人在三万多年里,从克罗马农人开始,直至今时今日的生存方式。”
“我从来都不认为我做错了什么,以天道昭昭报应不爽的理论来讲,我这杀人无数,吸血吃肉的食人魔鬼早该死在某个勇士的剑下——可是现实与故事大不一样。”
“人们把我当做神灵跪拜,”
“芸芸众生将我送上神龛。”
“不用我去说什么,做什么,自然有人将元质明码标价,送到我嘴边。”
“在这一刻,我深刻的体会到,我不再是智人,而是比智人更加高级的生命体——不然这些前来巴结奉承我的人们,为什么会那么渴望蒙恩圣血?为什么要把我高高捧起,却从不敢狠狠摔下?”
“我也曾困惑,也曾怀疑。”
“为什么穷苦贫困的人很多,快乐富有的人很少。”
“为什么粗鄙无能的人很多,杰出优秀的人很少。”
“为什么卖命求生的人很多,发号施令的人很少。”
“为什么这个世界是金字塔的形状?弱者那么多,强者那么少。”
“以纯粹的血肉转换资产来算一笔账,这混沌人间,至少要用二十个黑人的血与肉,养肥一个奴隶主,至少要用两千个臣子的血与肉,拥护一个无能国王,至少要用五十万个工人的血与肉,创造一家吞噬财富的国际公司。”
“文明替它盖上了一层又一层的遮羞布,为肉食主义换了无数个新鲜的名字。”
“于此同时,我也在思考,在观察自己的胎元真身,我的出发点是人,那么这种根植于人类内心的奴性是从哪里来的呢?”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早在亿万年前,于我们之前就有一个更加残忍的文明,将我们从树上拽下,把我们从猿猴改造成人——当做奴隶使唤,才有了今天,有了在神像面前引颈就戮的羔羊,有了为爱情不问回报的愚蠢付出,有了家族血脉中莫名其妙的自我感动。”
“不然这些根植于智人之身的奴性,这些卑鄙下贱的本能,这些恐怖诡异的幻想,这些莫名奇妙的仪式!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呢?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不过是高等生命用来收集元质的悲苦矿工!被困在脆弱肉身里的奴隶!”
玛丽·斯图亚特继续写——
——笔触停了那么一瞬间。
“如此想来,我不过是蒙恩圣血的奴隶,从一副镣铐,换做另一幅更加沉重,更加牢固的镣铐。”
“人类吃掉畜牲,是为了夺取畜牲的元质。”
“我用效率更高,更加先进的手段,夺取低等生命的元质。”
“好比来